那天煞的赵家的,胡乱编排她,不由毁了她的名声,更是要损她与女人的主仆豪情。
锦灵没有坐,反而是两三步到了杜云萝跟前,扑通就跪下了。
想起那些旧事,杜云萝痛得心肝肺都绞了起来。
锦灵心底委曲愤恚,鼻子发酸,哑声道:“女人,七夕时,女人允过奴婢,让奴婢一辈子服侍女人。奴婢说的是至心话,奴婢只服侍女人,旁的动机,奴婢不敢生也不会生。
杜云萝匀了匀呼吸,握着锦灵的手,道:“你莫多想,这事儿我必然要弄个明白!”
更何况,赵家的见风使舵,宿世替小侄儿说亲,此生见杜云萝得宠,就改成了大侄儿,
锦蕊和锦灵都把流言归到了赵家的头上。
两世为人。身边这两个丫环的性子,她是最最晓得的了。
杜云萝的眸子一紧:“真有人这么说?”
不管那大侄儿有多好,如许的人家,杜云萝看不上。
因为她晓得,那会害了锦灵的一辈子。
帘子撩开,锦灵迈了出去,这一起来去仓促的,又是大太阳,她脸上晒得红红的,方才擦拭过的额头又往外头泌着汗。
赵嬷嬷不解杜云萝如何会问起赵家的,还是一五一十道:“女人,她有个大侄儿要说亲,想叫奴婢帮手相看相看,幸亏太太跟前讨个恩情。”
“奴婢看就是她编排的!”锦蕊蹙眉,道,“前回女人拒了她,她就胡胡说一通。”
“如何了?”杜云萝一面问,一面指了指边上的杌子,表示锦灵坐下。
她们都是很直白的人。毫不会生出拐弯抹角的歪心机来。
杜云萝抿唇,笑容苦涩。
杜云萝本想打趣两句,见锦灵神采严厉,看得出她是有话要说,便与锦蕊道:“你去厨房里替我取碗甜汤来。”
杜云萝慢条斯理地喝完,锦蕊接过空碗放在桌上,道:“女人,奴婢去小厨房时听人说,方才赵家的又来寻赵妈妈,赵妈妈不得空,她就归去了。”
她不想做姨娘,但又怕锦灵成了以后压她一头,现在如许,正恰好。
锦蕊趁机低声问杜云萝道:“女人,奴婢有一事不明白。前回赵家的提起他那大侄儿时,女人为何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传闻赵家的这几平常来寻妈妈?为的是甚么事?”杜云萝开门见山,问道。
锦灵回声去了。
杜云萝不会让锦灵再吃那种亏,受那种苦了。
锦蕊好强。事事与锦灵攀比,可忠心二字,向来未曾健忘;
中屋里,锦蕊端着甜汤,悄悄站了一会。
杜云萝的第一感受也是如此,可细细想了想,又感觉有些说不通的处所,便与锦灵道:“你去寻赵妈妈,请她余暇时过来一趟。”
锦蕊垂下视线,不再持续这个话题,她记得锦灵是回家去了,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呢。
如此不刻薄,这赵家的门,岂是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