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回旋在心中,到底没有透暴露来,毕竟,杜云茹定也不但愿让这些情感摆布。
吴老太君点头:“也对,我跟前啊,就是一堆皮糙肉厚的小子,气得人恨不得日日打一顿,倒是健忘了女人家分歧,那就是个宝贝疙瘩呢,关起门来,能作死作活一个下午呢。喏,元敏小时候不就是那样的?”
夏安馨出阁的日子定在了来年蒲月,另有差未几一年工夫,细心算起来,并不算赶。
杜云萝低低应了一声,往姐姐身边靠了靠。
苗氏嘴上应了,心中还是有些焦急。
“哦?”吴老太君放动手中茶盏,很有几分猎奇,“我们之前还传闻,她性子活泼不沉闷。”
“哎,到底才豆蔻呢,又是家中明珠,在爹娘跟前撒娇逗趣,活泼一些也是平常。老太君看看我家那四丫头,前回摔了一跤,在您跟前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归去就抱着我又哭又闹的,我撩起她裤腿一看,就破了点儿皮,不晓得的呀,还当是崴了脚呢。”吴夫人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吴老太君深深看了长媳一眼,她晓得周氏的意义,这些年连番打击以后,定远侯府暮气沉沉,如有个爱笑爱说话的新媳妇,也能多些喜气。
她另有一年多,但杜云茹,离出阁只要不到三个月了。
吴老太君的笑容僵了僵,深深看着练氏,脑海里闪现出那梨花带雨的柔弱身影,很久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做主吧。”
周氏悄悄感喟,点头应了。
吴老太君又问了些杜家的事体,晓得吴夫人这一次去,事事顺利,也就放心很多,偏过甚与练氏道:“我虽没有见过这孩子,但你们都说好,那该当是不错的。”
夏老太太格外对劲,唠叨了苗氏几句,又提起了杜云瑛的婚事。
吴老太君坐在暖阁那张雕了福禄寿的梨花木罗汉床上,身边围着丫环婆子,含笑与几个媳妇说着话。
吴夫人对杜家感受不错,不但愿因为本身的讲错而让杜云萝在吴老太君与周氏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赶快道:“不但单是模样好,性子也稳妥端方。老太君,就是我们故乡那儿总说的‘端得住’。”
苗氏忿忿,他们也不细心想想,便是他们肯把女人送去定远侯府,定远侯府也一定会要呢。那种投机的人家,她还舍不得杜云瑛嫁出来呢。
只是这些话,不能当着夏老太太的面说,苗氏低眉顺目,做了几个深呼吸,道:“老太太为云瑛考量很多,媳妇心中是晓得的。”
甄氏回到安华院时,锦灵压着声儿道:“太太,两位女人一道睡着了。”
“睡着了?”甄氏一怔,蹑手蹑脚绕到窗外,往里头瞧了一眼,见姐妹两人相互依偎着小憩,心头一动,不由就笑了,“真是的!两个都是说了婆家的人了,如何还如此。”
三分责怪,七分宠嬖,甄氏笑着摇了点头,回身回清晖园去了。
练氏心机灵敏,眼骨子在吴老太君和周氏身上转了转,合掌道:“说真的,府中太久没办过丧事了。老太君,不如年内就替连诚娶玉暖过府吧。”
那些人,想与定远侯府拉上干系,又不肯让自家女人“以身犯险”,见杜云萝高嫁,就在杜家姐妹当中打心机了。
杜云茹挪了挪身子,半侧着看着杜云萝。
夏老太太哼笑一声:“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也没故意急火燎地要送云瑛出门,不消急着就定下来,多想想多探听探听,总错不了。”
一向没有出声的周氏柔声开口:“事到现在,我这心也算放下了一半了。活泼些,总比古板又木讷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