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马不断蹄赶往骊山,回时亦是仓促奔赴,一来一去间好像走马观花,一幕幕回想起来俱是惊心动魄。直到返入紫微宫,萧徽还是匪夷所思,她堂堂大业公主,离镇国长公主乃至帝位都独一一步之遥,如何会阴差阳错嫁给了本身的侄儿做了太子妃呢?
这口气那里有病重的模样在,萧徽并不感惊奇,只是似曾了解一种情感再度淡淡地浮上心头。论亲缘,萧徽是上皇的侄孙,李缨亦是她的孙儿,她接萧徽返来大部分启事还是想保全萧家。如果她是李缨,也会感到忿忿与委曲吧……
殿中未与常春所说般安排了酒菜,宝座之下右边仅设有一方长案,案头简朴地摆放着笔墨纸砚与一垒人头高的经卷,案角有一宝瓶,瓶中插了只怒放的银屏雪浪。宝座上的上皇未着龙袍而是件朴实道衣,见了萧徽来端倪平和:“安然返来即好。”
萧徽跪地行了礼,起家瞄了眼长案,上皇笑了起来,眼角叠起丝丝缕缕的皱纹,指了指道:“坐吧,克日我的心不定,便想着召你与我誊誊经,讲讲道。太子妃不会嫌弃我白叟家这儿古板沉闷吧。”
萧徽将绿水方才所说信手拈来,只不过略加窜改款款道来:“我刚才想起皇后娘娘赐我一尊灵宝天尊琉璃像遗落在骊山行宫中,我想取来供于东宫中,也好日夜祷祝以期上皇早日病愈。”
李缨携她去芙蓉苑的事应从张茂那传入她耳中了,他行事随心所欲却害苦了她!大婚时两人的剑拔弩张是在世人眼里的,去了趟行宫就联袂同游,怕在上皇眼中她早已是个被情爱冲昏了脑筋的无知少女,以是才有了这番不痛不痒的点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