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之人恰是在祭祖时都未出面的韩国夫人。
萧徽啊了声，摆出副不认同的神采：“谁说的，我……永清姑姑活着时就曾正式上书于上皇与今上，发起开考女子科目。”
崔寄兰看向她的眼神更惊奇了，转而想到了甚么点头道：“你是听萧辉那两小子叨咕的吧，唉，可古往今来只要一个上皇也只要一个永清公主。何况殿下她还英年早逝……”
“可不是嫌弃！”湘夫人快人快语，在女眷用膳的花厅前一顿足，愁闷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太子东宫与后宫是一样的处所，立了你为太子妃以后便会陆连续续进其他的女人。你不争不抢不夺却防不住别人来抢你夺你争你统统所爱，你这般性善不知会被欺负到那里去！”
崔寄兰强自扬起笑容突破沉默，轻描淡写道：“韦氏有错在先不假，但幼薇她返来后确切也放浪形骸了些，不免要惹老夫人活力，毕竟是从小带在身边的。”
祭祖后为家宴，萧徽随萧时弼姗姗而来时偌大一个三味斋中已各自落座了泱泱数十人，大桌上首空了两个主位。一个是萧时弼，另一个不消萧徽猜想便知是自醒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萧老夫人。
湘夫人笑着点了点她鼻尖：“你呀打小就怕你阿耶，挨了罚吃了苦转头还红着眼说阿耶罚得好，真是个急死人的木头性子。”
点点血渍跟着扬起的长鞭飞溅在空中，有人勾了勾萧徽的衣袖：“三娘，你去劝一劝阿奶吧，你说的话她或许还能听进几句。”
一言既出，余下世人皆是愁眉不展，她们虽来自分歧的家世家属但嫁入萧氏便自此荣辱与共，萧氏如何她们便如何，也难怪各个未雨绸缪。
萧徽生于宫廷当中，固然《业律》制止私刑，但如宫妃尚宫们不免会敌部下婢女动用体罚。万顷明宫内，一年中总会消逝那么一两个身影。她与上皇提及此事，她的母亲却只是笑了笑，摸着她的丱发：“我儿心慈更像你父皇，但须记非常手腕对非常之人，若动便斩草除根毫不留后患。”
萧徽听得头皮发麻，从速扶着她跨进厅中，萧家女子浩繁各房婶婶嫂嫂凑在一起倒也热热烈闹。幸亏曾经多少照过几面，萧徽边回想着边一一与之见了礼，有人感慨道：“几日未见三娘竟仿如有大半年没会面似的，你哥哥前日来信还问你的状况，今儿亲目睹了我也能给他回个好信了。”
湘夫人于萧时弼身侧附耳数句，只见萧家家主皱了皱眉未作多言，摆手表示世人坐下。湘夫人款款朝着萧徽而来，将她的手包入掌中暖了暖，眼风扫扫萧时弼，体贴肠问她道：“你阿耶打你了没？训你了没？如果有吵架转头我好生经验他！”
萧徽恐怕湘夫人旧事重提，从速转移话题道：“阿娘，方才阿奶如何没退席？”
萧徽故作欣然道：“阿娘这般嫌弃我呀？”
萧徽愣了一愣，喃喃道：“也不是不能吧，之前上皇也提起过要纳女子科举入仕。”
另一女子笑着拥戴道：“要入主东宫的人了，昨日申明宫里已经遣了人来教诲礼节宫规，本日起就更要忙得见不着面了。”
韩国夫人满面暖色，仿佛雷霆大怒，已有仆妇捧来长鞭。那鞭子粗若腕口，由荨麻和铁丝缠成的硬鞭，甩一下便是噼啪一声大响，听得阶上女眷们神情惶惑，连着萧辉他们这些小辈都是颤了颤。
萧家男人大多惧内，萧徽是晓得的，之前来萧家静养偶尔也会晤到萧时弼被湘夫人关在门外吃瘪的奇景，但亲耳从湘夫人丁入耳到这番话她还是感觉别致风趣，笑道：“阿娘又拿阿耶打趣了，好端端的阿耶吵架我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