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卢氏笑着迎上来,道:“这就是庄夫人新得的女儿吧!公然是钟灵毓秀。”
洛水两岸停下了喧哗,只剩婉转的钟声和诵经声在上空回荡。
快到忠国公府的彩棚,石静芙放慢了脚步,规端方矩的跟在大姐前面走出来。
在他身侧的,就是忠国公夫人陈氏。她穿着华贵,举止雍容,但眼底的郁色和蜡黄的面庞,都明示着她的日子并不舒心。和身边的忠国公一比,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
武烈是见过徐婉真的,晓得她是弟弟敬爱的女子,也晓得比来的传言,对她温言道:“你就是徐家mm?今后多来找你嫂子玩。”
武正翔出去便见到徐婉真,四目相接,旋即分开。两人都明白,眼下不是能说话的时候。
又闲谈了几句,石静芙即使不舍得卢氏,但她们另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告别拜别。
石静玉浅笑道:“芙儿别吵着你卢姐姐,眼下卢姐姐是世子妃,整天多少事,能跟你一样么?只晓得吃吃喝喝。”
徐婉真跟着见礼,借着前面有石静玉挡着,偷偷打量着上座的二人。忠国公身材高大魁伟,坐在那边好似一头雄狮。端倪间模糊可见到武正翔的影子,已过不惑之年,但还是一名极富魅力的男人,只是在眼底深处,有一种袒护不住的倦意。
对武正翔而言,除了大哥武烈以外,在府中的任何人他都信不过,他要求娶徐婉真的事,不能在这个时候泄漏半分。
安国公无法一笑,侧身微微护着庄氏,一道出了彩棚。
石静芙对她极其喜好,撒娇道:“卢姐姐,好久都没喝到你做的桂花酿了,芙儿甚是驰念。”
一篇《金刚经》诵完,高僧取出一钵圣水,从桥头缓缓倒入洛水当中。跟着这祈福圣水注入洛水,两岸百姓轰然喝采。
徐婉真悄声道:“寄父义母豪情可真好。”
石静玉领着二人,对坐在上座的忠国公佳耦行了礼。
过了半晌工夫,只听得内里齐颂佛号,钟声婉转。庄氏道:“法会开端了,走,我们也看看去。”
卢氏看起来很喜好石静芙,笑道:“玉儿你别怪她,小孩子么。”
庄氏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护着我们出去。”
陈氏一发话,忠国公感喟,卢氏不敢说话,武正翔冷若冰雪,下人们噤若寒蝉。一时候棚中的氛围停滞,落针可闻。
安国公用只要他们二人能闻声的声音,悄悄道:“后代都多大了,还那么爱看热烈。”
忠国公见兄弟二人出去,哈哈一笑。他这平生最高傲的不是军功,而是哺育了两个一样优良的儿子。
“本来如此,”徐婉至心头悄悄思忖:“怪不得这安国公府上的世子妃跟隐形人一样,外人很少感知到她的存在。”
石静芙也悄声道:“徐姐姐你有所不知,嫂子身子骨弱,这外出玩耍之事,她向来是不参与的。”
紧接着,各家的下人从自家的彩棚前面,推出板车,上面都安排了一个个盛满水的大木桶,内里的鲜鱼在活蹦乱跳。这些都是今儿一早,才从各家渔船上采买的鲜鱼。
见石家的人走了,陈氏面色一沉:“云麾将军没有差事在身吗?成日和妇人厮混,成何体统!”
陈氏的神情却更阴霾了,心中想道:“那贱种不晓得吃错甚么药,这段时候竟然搬回府中住。成日在面前闲逛着,看着都嫌闹心。”
庄氏笑道:“不晓得的,还觉得我让真儿打劫去了!”
石家两姐妹带着徐婉真又拜访了平国公府,等再次回到安国公府的彩棚时,跟在徐婉真身后的桑梓手中捧满了见面礼。各家国公老夫人夫人的、世子妃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