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敏动容,道:“好,那就依妹子的。”
因晓得有懿旨要来,徐昌宗特地乞假在家候着。但这段光阴恰是织锦坊中最繁忙的时候,送走了天使,仓猝上衙去了。
徐婉真早就想好,嫁去忠国公府是要将她作为陪嫁嬷嬷带畴昔的。让她来分发赏银,就是替她建立威望。
何进走后,门口的仪仗也跟着退去。
说定此事,徐文敏便告别。
世人规端方矩的站立着,面上都是压抑不住的喜意。
“妹子放心,家里不差这些钱。家里存在钱庄的银子,另有两家的都未曾动过。”
徐老夫人回了荣晖堂,都说人逢丧事精力爽,她瞧上去就像平白年青了几岁,连走路都比常日里带劲。
嘉善坊中居住的街坊都是经商的富户,但平白得了赏钱也是个美意头。孩子们叽叽喳喳到徐家门前道贺,喧哗了好一阵子方才散去。
她点点头,镇静道:“这个别例好,我这就去给宁先生写信。”
是以,徐家这些大大小小的买卖,就全数落在了徐文敏的身上。
两个时空异客,有何来由不抱团取暖?
徐婉真浅浅一笑,道:“这金菊茶,是用金银花、百合干、胎菊、胖大海为主,加几钱佛手、甘草、薄荷配成,有清热养肺、润喉开音的服从。这气候更加热了,阿哥在内里奔波,泡一壶放在马车里,润润喉也是好的。”
徐婉真面前一亮,阿哥不愧是经商妙手,这么短短半盏茶工夫,就想出这么好的点子。
“不消,就从我的账上走。”徐老夫人乐呵呵道:“玉露,你也去帮手,这里有青兰服侍着便是。”
写完信,待晾干了墨,徐婉真谨慎的封好,连同给涂芳颜的那封一起,都交给采丝,让她安排人送达。
……
在茶道上,徐婉真并不精通,也没有想过,要去寻觅这些尚未面世的茶叶,并以此作为徐家的首要买卖。
斑斓坊有俞掌柜在,能分担很多。但新筹措起的绢扇、绢花作坊、裁缝坊,另有这间在酝酿中的药炊事坊,千头万绪大事小事就都落在了他的肩头。
不一会工夫,院中便黑压压的站了二三十人,除了看门的田兴,就都在此处。
徐婉真掌着家,管着平常的银钱开消。
本日若不是要接太后懿旨,徐文敏也不会在家。
碧螺一一记下,问道:“婢子是去大蜜斯那边领对牌吗?”
上有专供皇家的顾渚紫笋茶、霍山黄芽、方山露芽,中有大户人家待客常用的宜兴阳羡茶、杭州雨前龙井、姑苏碧螺春、蒙顶石花、六安瓜片等,下有更加提高的昌明茶、团黄茶、衡山茶、夷陵茶、紫阳茶等等,林林总统共五十余种。
在后代广为传播的全发酵红茶、半发酵乌龙茶、后发酵的普洱茶,此时都还未问世。
“妹子真是长大了,晓得体贴人了。”徐文敏感慨。
她流落到这个期间,从某种意义上,也是被本身所累。
“这些银子是变卖江南财产得来,是祖父一辈子的心血。我们做长辈的,岂能随便糟蹋?”徐婉真正色道。
送走徐文敏,徐婉真返回房中,再次提笔给宁先生写信。
放下杯子,徐文敏道:“既然宁先生在摄生一道上有如此的研讨,又对妹子青睐有加,开药炊事坊的设法,不如也去信问问。如果她成心,这些花草茶方剂便算作干股,妹子感觉如何?”
徐家是以丝绸为主业,隔行如隔山。她既不是经商奇才,眼下也不在茶叶的产地,天时天时人和一个也不占。要从无到有的将一弟子意运营起来,何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