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成了风俗,想改倒是不轻易了。
说罢不看傅容反应,径直走到他劈面坐下,一脸开阔荡地接过莺时递来的银勺。
花朝节是多年前留下的风俗,平常里深居闺阁的闺秀碧玉,也只要这一天赋气出门一次,放花神灯,赏红烧香,街上好不热烈。
薛纷繁埋头喝了一口粥,含混地哦了声。
闻言薛纷繁扭头便往屋里走,未几时重新出来将一团白花花的纸屑塞在他手里,“给你!”
薛锦意朝他一礼,“大朝晨的本不该来叨扰将军,实在是有一事不能担搁。”
她掐算好时候出了游思居,本觉得统统都预感的好,没想到门外早已有人在等着。
薛纷繁浑身生硬,倏忽睁大了眼。
傅容放下已然见底的墨彩山川小盖钟,迎上他视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是有点费事,小丫头比我想的能折腾。”
傅容点头应道:“都是你们女儿家,我去了不便利,你记得早些返来就是。”
薛纷繁噤声,作势要从他身边绕过,“六哥又说胡说,我要出去了。”
未猜想才迈出一步,便被薛锦意拉住了手臂,他的嗓音降落深远,“那日中午的事,我从未悔怨过。”
在理取闹做到她这份上,也委实不轻易了,薛锦意既气又想笑,眼里泛上温和宠溺,昨日还说她长大了,本日却又实在老练得紧。他命人拿盒子将东西装起来,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我的纷繁一点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