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本被扔到我面前的折子。
饭桌上,萧奕然一下午都对我疾言厉色,现在连用饭亦是面无神采。
他禁止的吐息拂绕在我耳后,“既是送你的,我已在坠子前面刻了你的名字。你摘下还我,我也送不了别人。你要我留着刻着你名字的项链记念你吗?”
“啪!”
我正想推让,萧奕然弯唇笑道:“鬼啸正在东三省,暗中襄助陈石海,以令奸商昂首帖耳,开仓放粮。”
“我吃饱了!”我有些食不下咽地离了饭厅,在书房外的藤椅上坐了,揉着太阳穴晒着尚存余温的太阳。
……
想起他暗里运营的赌坊舞乐坊,他是不差钱。“可还是太贵重了。”我道:“你既不要钱,我便摘下还你。”
“奚玥。”
萧奕然凝笑望着我,“你不让我再交代别的差事给你了?”
……
“相爷的帐下不乏能人。武功方面比方鬼啸。政务方面比方徐子豪。”我带几分嘲弄道:“相爷能够让别人帮你。”
我恍然接口道:“多拔擢诸如陈石海那样有真才实能的寒族官吏,让他们一个一个地代替士族大员们的官位,不动声色地打压免除士族们在朝中的职位?”
“不惯别人靠你太近,不管男女?你这是甚么弊端?”我咬唇看着萧奕然,就是他的这个弊端,让我一开端觉得他有隐疾,厥后见了小艾,又觉得他有断袖之癖!
我反问他,“你不是说我替你过滤文书,已经做的很好了吗?”我亦是凝笑看他,“相爷亦出身士族,却能有拔除门阀轨制的设法。相爷所谋者大,在相爷身边替相爷做事,我现在很有动力。”
我又连续交予了萧奕然两本折子,萧奕然还是是阅览唆使。
“相爷,墨研好了。”我看着萧奕然道。
“啪!”
我摸着胸前的项链坠子,一个蓝水晶玉轮。
萧奕然冷哼,“徐子豪另有可取之处,但是贤达与我帐下的能人们相去甚远。而我帐下能人虽多,我却有一个弊端。”萧奕然目光深幽觑着我,“我不惯别人靠我太近,不管男女。竟日同处书房一室以内,目前为止,我只尚能忍耐小艾与你。小艾既然朽木不成雕,我便欲砥砺你。”
“你感觉我缺钱吗?”萧奕然已经扣好了链扣,他温热的吐息就拂绕在我的耳后,“说了是送你。”
他手里不知何时握了个金饰盒子。
我当真道:“我爹两个月前,把花家金铺此中的几家分铺都转到了我的名下。你让人去几家金铺取银票吧。如果红利仍然买不起你的项链,我便分期还你。”
我回回身,望着他。
昨日的文书已尽数被措置,本日桌案上,奏折和各种文书又已堆积如山。作为国之丞相,萧奕然书房里的文书仿佛永久也措置不完。
入住相府后,我收起了来相府那日穿戴的王妃宫装。当日身上的金饰,亦是豫王府登记在册的,我亦没敢再戴。这几日,我身上半点金饰也没有。
萧奕然从我脸上收回目光,阅览起折子来,随后拿起兔毫笔蘸了墨汁,唆使起来。
连看几本折子,我凭藉本身的判定将它们搁置一边。又拿起一本折子翻看后,终究,将它交予了一向冷视着我的萧奕然。
“啪!”
他的低笑声在我耳边响起。
他翻开了盒子,内里是一条项链。
我将手中折子搁置一边,“你说的没错。我虽不懂政事,却也知闻战国期间商鞅变法,因为侵害了贵族们的好处,遭到他们的激烈抵抗,毕竟也只是昙花一现。你放心,再看到弹劾士族们的奏折,我会临时将它们搁置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