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货!”声音不高,四个字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见有多么的气愤。
与悦来居杯光交叉,欢声笑语的热烈分歧,在县衙一侧,与悦来居相距不远的赵县令别居处,披发着阴暗灯光的小院清幽安宁,书房里氛围更是压抑得可骇。
泛着寒光的剑直奔他的面门而来,有刺客!
按说大将军,天然应当住在虎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像如许抛开部下住进城里纳福的实属罕见。不过萧公爷虽领着将军衔,皇命倒是‘随军’,而非领军。
而现在命不久矣的萧国公道长身玉立的站在书房里,面前摊着一幅舆图,上面用蝇头小楷标注得密密麻麻。大到高江山道,小到城镇村落,舆图的每一分每一毫就如同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白瘦却骨节清楚的手在舆图上迟缓的挪动,每挪动一分,面色便阴沉一分,现在已经沉得快滴出水来。
现在住在这里的,制造着低气压的恰是萧家军的随军大将军,大庆国最年青的国公爷——萧国公。
与王贵义的夫人另开一席,以示通家之好的意义,只与男客们隔了一道屏风。
这时候若余易在的话,必然会认得,出声的黑脸男人,恰是在鬼见愁对他们伸出援手的黑衣人!
萧扬的手身不俗,那两个蒙面黑衣人也一样不差,一时候满屋子都是刀光剑影。
其次,他是个活不久的人。传闻萧家一门的男人个个长情,既不纳小妾也不收通房,向来人丁不旺,并且一门的男丁几近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耗损殆尽,传到现在最后就只留下这么一个男人。
如有人旁观,定会发明,这位大将军手指挪动的方向,并不是丰城,也不是建南道范围,而是大庆的北疆以外,幅员广宽的外邦之地!
可惜,他不是,向来都不是!
不是说这是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吗?如何……
信纸有题目!
悦来居最豪华的包厢里,店主王贵义热忱的接待着来宾。余易做为子侄辈,又是女孩,本来是没资格坐在这里的,但现在余家没有男丁,她又是独一的当家人,且有龚典史在坐,不管是感激人家帮了大忙,还是因为王贵义为了与龚典史套近乎而收回的邀约,她都不容回绝。
若他真是个不良于行、衣食去处都得假手于人的病秧子,这一着杀招之下,就真的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