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门处的小成子眼尖的看到行来的车辇,仓促上前几步,一扫手中拂尘躬身道:"小成子见过吴王殿下!"
"谢陛下!"李恪平平的谢过恩,顺着小成子的手站起了身.
"朕……已经有三年未曾见过吴王了."李治淡淡的看着面前垂首望着空中的男人.
"吴王一起辛苦,早些回府歇着吧!待钦天监定下了去往先帝陵寝的日子,朕自会下诏令你随行."
独坐车中的李恪隔着车窗上新换的霞影纱,冷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透窗而进的风带着初春的寒意劈面而来.
"臣……李恪叩见陛下!"
"谢陛下!"
三年了!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如此靠近阿谁昔日的胡想之地.
看着老婆脸上较着可见的焦心和看到他安然无恙后的如释重负,李恪蓦地感觉在甘露殿中产生的统统都在垂垂离他远去,不再能激起他的心境.
目睹得话已说死,本就心有芥蒂的李恪干脆不再开口,只盯着面前的白瓷杯儿,仿佛杯中泛着暗香的茶汤极是吸引.
此次的三年大孝除服,各处镇守封地的郡王全都回了长安,多一个李恪未几,少一个李恪很多,如果他真有甚么旁的心机……在这长安城内他还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甘露殿内一片沉寂,李恪跟在小成子的身后,在间隔李治面前五步远处停了下来,定定的站在原地盯着稳坐书案后纹风不动的李治.
"坐吧!"
在殿前阶下分了手,直到吴王随在小成子身后踏进了甘露殿的殿门,停在殿外阶下的吴王妃才转过甚来,表示内监持续往昭阳殿前行.
"当初先皇那般说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朕与吴王同为人子,倒不至于连气话也辨不出来."李治微微一笑,并不活力.
按律,亲王进京要先入宫见过皇上方可回府,吴王自也不能例外.
"君无戏言!即便是气话,也是由先帝口中所出,若无皇上宣诏,臣又岂敢再入长安?"李恪剑眉高挑,微扬的头颅带着无言的桀骜.
宫人们早已退了出去,偌大的甘露殿内,除了透窗的微轻风声,便只要李恪略带些短促的呼吸声清楚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