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过了午餐？我这有刚出锅的冻耳饺，要吃一碟么？”
那公公也是做熟的，模糊晓得些商商与李默的干系，见李默吃商商排头，也不觉得怪，只模糊带着笑意，跟着商商进了厨下。
李默扒了一口饭，韧性实足的饭粒在口中回味无穷，令他享用的轻“嗯”了一声。
“你返来了？”商商听得马蹄声响，从厨下探头出去看时，正看到李默迈进院门。
“你去屋里坐着吧！我这就捞出来。”商商冲着李默摆了摆手，手脚敏捷的从锅中将刚包好的素你馅饺子捞了一盘出来，又弄了些姜蒜作料，放在托盘里端进了堂屋里。
“轻些儿！”
“嗯！”商商点头，不再说话，紧扒了几口，吃完了饭，放下碗筷便进了厨房。
商商嗔他一眼道：“你晓得甚么呢？还是我来交代公公的好！若你将东西弄乱了，可白费了我的心机了！”
李默趁着她与公公交代的时候，进房里梳洗，换上了全套的广袖紫底金边襦服，暗紫色的云纹底上，四爪金龙回旋环抱，瞋目圆睁，一副狰狞之态。
“我晓得！你也要早些睡，厨下之事我又帮不上多少忙，可别要累着了。”
商商从铜镜中看他一眼，笑道：“你要真会梳才好！可别费了我的工夫，还得我再来拆！”
“倒也没甚么！只要祭礼顺利就行！”商商不觉得意的笑笑，抬手送了公公出门，回身回了房。
简朴的将衣裳穿上身，商商挽好头发，从速将门翻开，拎着钥匙走出门来道。
商商一边吃着一边点着头，含混的道：“我晓得！”
跟着一声钟响，禇遂良在大殿正中面朝太宗天子坐像双膝下跪，口中大声宣道。
山上此时早已是白雪皑皑，不时有落满了雪的枯枝禁不住雪的重压，从两人头顶“喀嚓嚓”落下，洒两人一身雪花。
那公公穿戴一身厚锦宫装，正扎动手站在李默身侧，静等着李默发话，闻言不由笑道。
“不吃晚餐就睡下，把稳半夜饿醒了！”
粗如儿臂的檀香青烟袅袅升起，氤氲得太宗天子和长孙皇后的脸也恍惚起来，商商微抬着头，有些入迷的看着这两人已不在人间的人。
烧起了地龙的屋子里暖和枯燥，李默着了中衣，正歪在枕畔就着灯火看动手中的一册书卷。
“宫里的公公来了？随我来吧！”
李默在门边瞧了半晌，见实在帮不上甚么忙，便跟商商交代一声，自骑了马去了守陵人的庄子上。
“快吃吧！过会凉了就不好吃了。”一边将饺子放在李默面前，商商转了身便又去厨下看着火。
李默也点头道：“还早着呢！你再去睡会儿！钥匙交给我便好！”
李默随在商商身后，落拓的逛了一天山景，到了晚间回到屋里，一脸笑意。
“有你在，几时曾要我操心饭食？”李默不觉得意的笑道，顺手放动手中书册。
此时的大殿中，早已不是长孙皇后一人孤伶伶的模样，另一尊人高的太宗天子坐像严肃的端坐在大殿正中，与长孙皇后并排而立，这也让本来空荡荡的大殿显得略微热烈了一些。
“这些是三牲，那道全乳牛最重，你叫四个小黄门出去，先抬出去，祭盘可曾带了？”商商指着面前最大的三个木架道。
他朝着面前放着的三个盖着红布的大托盘一指，那四个小黄门乖觉的揭开来看了看，拣了最大的那份全乳牛，将手中带着的祭盘放在架子旁，四人一起用力，敏捷的将托盘中的全乳牛移到了大红金边的祭盘内，又往牛头上挂了红，这才谨慎翼翼的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