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听得商商开口，面上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恍然大悟，笑道：“我倒忘了，洛阳厨道的店主可不就是你？也罢！就当是罚你这么多年来没来看过姐妹们，我便吃你这一顿了！”
“李公子！大恩不言谢！快意代这么多姐妹谢过！”
吃了一筷子菜入嘴，蛮儿仍然是开朗的性子，嘴里直嚷嚷着明天牡丹阁嫁秋娘的景象。
虽说此时天气还早，但是街上已经垂垂有了行人，她们如许站在门口又是哭又是闹的，早已引来了路人猎奇的眼神。
说完，快意又呵呵笑了起来，指着门外道：“现在香奴和蛮儿她们可都已经是坊里的大徒弟了，这去厨道用饭的功德可得叫上她们。”
听得商商的言语，快意这才反应了过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正要拉商商进门，眼角一瞥间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李默。
看着商商打动的模样，快意对劲的扬起了头，转头将端着点心上来的小丫头打发了，这才将商商和李默领进了屋里。
早已是一坊之主的快意素着一张没来得及打扮的脸尖叫着扑向了大开着的门口，在看到阿谁一身素衣，头戴简朴花钗的女子时，眼中的泪意便再也止不住的澎湃奔腾了出来。
“还是出来再说吧！”商商再次扯了扯快意，下巴又向门外表示了一番。
早已是翻修过数次，却还仍然保持着洛阳城里不坠盛名的云水坊在商商的视野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
“没想到，你们还保存着这间屋子……”商商的眼角微有些湿意。
想到当初和香奴、蛮儿一起下台时的景象，商商也忍不住带起了笑意，当年的日子仿佛又在面前一掠而过。
久别的洛阳象是一个戴着轻纱的少女，老是影象里那副最美的模样。
跟在商商身后跳下车的李默眼看着她微红了脸，不由也有些发笑。
商商笑着冲着小厮点了点头，刚要出声相询，却见那小厮俄然一阵风似的向门内卷去，一边跑一边叫着：“坊主！坊主！商商女人返来了！商商女人返来了！”
当年李默在洛阳时，常跟在太子身边，而现在这位太子早已成了天子，而对于天子幸臣给出的这个承诺对于在坐的诸位女子来讲无疑是圣旨纶音，毕竟官妓的身份想要改，除了大赦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一大早上，天都才亮了没多久，教坊里的女人们却那里会开门迎客？也就只要她这心急的，才会趁早跑来。
此时，女人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装束低调却自有一番气势的女子，更有些还没待客的小丫头看着商商自如的模样设想着本身将来的模样。
“看来当日那首曲子送给她实在是不错，也算是替她早早祝贺了。”商商笑着开口。
洛阳的厨道倒是和多年前没甚么太大的窜改，当初曾跟着宋妈妈学厨艺的一个副厨现在做了厨道的掌柜，目睹着店主来了，这位副厨特地腾出了最好的包间，接待商商一行。
看得出来，商商对这个处所还是极有豪情的，虽说是结婚的时候快意和沈坊主都没能去插手，但商商对她们却一向极其惦记。
自古秋娘薄命，能赶上好男人便是平生幸事，如若不然，不过是随水落花，那里能有个好归处？
门后的小厮带着些打盹的声音懒懒的响起：“客人倒是来得早，这坊里的女人们只怕还没起呢！”
“当年比舞落败后，又出了选内廷供奉的事，她输得惨，那位嬷嬷就不如何待见她了，她又一向将吴王放在心上，没过量久就得了病，不过两年的工夫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