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二十、共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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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李氏这才收了悲声,问知丁春秋与陈操之在吴郡同窗,友情很深,陈母李氏很欣喜。

陈母李氏笑道:“你那里说得上结实啊,象来德、小盛那样的才是结实。”

陈操之道:“娘还好,杨太医为她诊治过了,临时无大碍,娘在鹤呜堂念诵《老子五千文》,还不晓得嫂子来了,我得先去奉告娘一声,不然她白叟家俄然看到嫂子你,怕要欢畅得身材吃不消。”

陈母李氏拉过儿子的手悄悄摩挲着,说道:“两手中指都被笔管磨出茧子了,读书也不要太辛苦,听到没有?”

陈母李氏笑眯眯着儿子,对丁幼微道:“六丑是猎奇特啊,还会画画了,之前从没见他画过。”话虽如此说,口气却一点也不奇特,尽是心疼和欣喜。

陈操之一向存眷着母亲的神态,担忧母亲情感过于颠簸,这时岔开道:“娘、嫂子,进屋说话吧,嫂子连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呢。”

陈操之让嫂子丁幼微缓一步,他先去鹤鸣堂见母亲,母亲心脏不好,猝然看到丁幼微,真会欢畅得犯病的。

“幼微,快起来。”陈母李氏伸手悄悄一拉丁幼微手臂,丁幼微便站了起来,与陈操之一左一右搀着陈母李氏进入鹤鸣堂边上的小厅。

这时,陈母李氏看到素白裙裳、清丽端雅的丁幼微左手牵着宗之、右手牵着润儿走来了,欢畅得双手发颤,叫了一声:“幼微――”

陈操之在边上看了一会,便携了柯亭笛悄悄退出版房,到二楼母亲寝室,筹办为母亲吹曲,母亲说过,每次听了他的竖笛曲,就感觉放心,也能睡得好些。

晚餐时,陈操之陪杨泉和丁春秋用餐,丁幼微陪陈母李氏在房里用餐,起先的悲喜心潮已经安静下来,这一对四年未见面的婆媳絮絮而语,内心非常欢愉。

陈母李氏悄悄抚摩丁幼微的高髻,含泪道:“好孩子,好孩子,阿姑都觉得再也不能见你了――”

陈母李氏点头笑道:“那些都是作不得数的,真要哪天定下一门婚事,那我这个做娘的就死也瞑目。”

陈母李氏愣了一下,随即大喜道:“是幼微吗?幼微――”陈母李氏一边唤着,一边就吃紧往外走。

梳汉宫高髻、穿素色纱裙的丁幼微一足踏上陈家坞的空中,眼泪止不住就流下来,从速拭干,然后亭亭立在车边,浅笑着看着宗之和润儿。

这时,来福、曾玉环佳耦都来拜见少主母,东楼、南楼、北楼的长辈和家属闻知丁幼微返来了,一齐聚来,热忱地号召,丁幼微应接不暇。

陈母李氏笑道:“个子高有甚么用啊,至今还未有谁家女郎看上他,也无人上门媒人提亲,老妇现在最挂记的就是这件事。”

丁幼微的眼泪夺眶而出,固然在楼下时陈操之对她说过,勿让母亲过喜过悲,但现在这眼泪如何也止不住。

陈操之浅笑道:“娘,年青时不怕刻苦,儿子身材不是越来越结实了吗?”

丁幼微道:“六丑是大福之人,他会碰到更好的。”

丁幼微只好承诺本日去明日便回,即回小院仓促清算了一下行装,便带着阿秀和雨燕,由丁春秋伴随,不顾中午炽烈前来陈家坞,一起上都是提着心,恐怕阿姑有何不测,现在听陈操之说阿姑并无大恙,这才放心。

陈母李氏见陈操之出去,便对坐在床前箱檐上的丁幼微道:“六丑来吹竖笛了,我亦不知他何时学会了竖笛,吹得很好,幼微没听过吧?”

这时丁春秋立在楼廊上叫道:“子重,我来拜见陈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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