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和青枝都睁大眼睛道:“操之小郎君何时会吹竖笛了?竟还吹得这么好!”
现在,这两条船都在北岸,两岸相隔3、四里,船要过来还要等好一会。
宗之和润儿都爱坐船,一年也就这一回,闻言精力大振,一起学着丁府两个佃客那样朝对岸招手:“船来——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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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浅笑道:“是。”
陈操之道:“蔡中郎辞赋、音乐、书法独步当代,相传他游历吴郡,在会稽柯亭的一家客店歇夜,听着雨点敲打着屋顶,俄然拍床大呼起来,让店家从速把屋檐的第十六根竹椽换下来给他,蔡邕就用这根竹子制成了一支竖笛,这就是柯亭笛。”
若按当时礼节,这士人是有些高耸无礼的,但他的言谈风采却涓滴不让人感到冒昧,只觉其毫不造作,萧洒天然,这就是魏晋风采吗?
小婵又问:“那柯亭笛和蔡邕有甚么干系,此中有典故吗?”
陈操之道:“《红豆曲》。”
江水汩汩奔腾,夕阳铺水,金蛇狂舞,一条富丽的乌篷船逆流而下,却在江心横过船头,朝这边渡口划来,离岸五丈用长篙泊住,就停在那边,船头鹄立着两小我,一人头戴缣巾,身穿白绢单襦,年约三十摆布,眉清目细,风神俊朗,身左一人五十来岁,个子略矮,梳角髻,颊边肉圆,凤目斜挑,大袖飘飘,也是极具风采,二人都在冷静看着江岸那斜倚曲柳的美少年,侧耳聆听少年吹奏出的竖笛声,沉浸此中。
陈操之道:“既蒙赠笛,请以一曲为报。”说罢,就用这支柯亭竹制成的洞箫试了试音,吹奏起来,曲调回旋来去,似密意、似伤感,有悠悠不尽、深可玩味的意境。
小婵看陈操之的眼神又有了分歧,这个小郎君真让她看不透啊,只不过一年不见,如何窜改这么大!
士人大笑,即命船夫解缆而去。
这时,陈操之一曲已终,正要将箫支出布囊,却听船上阿谁年约三十的士人扬声道:“且稍待,我有一支柯亭笛相赠。”
陈操之道:“焦尾琴、柯亭笛,蔡中郎雅事,如何不知?”
牛车上的人都下来安息,宗之和润儿刚才都在车上小睡了一会,这时揉着眼睛问:“到了吗,丑叔?”
被称作全兄的老士人道:“我亦不知此子何人,钱唐士族如有如许超卓的后辈我岂会不知!”
陈操之笑道:“还早呢,还要坐船。”
小婵跟从丁幼微多年,也识得字,猎奇地问:“操之小郎君,你说的蔡中郎是不是蔡文姬之父蔡邕?”
这处所既然叫做枫林渡口,天然是因为枫树很多的原因,不但枫树多,并且都是根深叶茂的大枫树,高达数丈,三尖两刃刀普通的细柄叶子很轻易翻动,一点点轻风就摇摆不定,收回“沙沙”的声响,枫树,风树也。
身材微胖的老士人与那赠笛的士人相视呵呵而笑。
士人又问:“何人所制?”
这渡口有两条渡船,一大一小,大船长约六丈,可渡车马,划子不过三丈,一次能渡十来小我。
陈操之浅笑道:“足下食鸡蛋,觉其味美,莫非还诘问是哪只鸡所生的吗?”
岸边另有一株曲柳,树干扭曲成奇特的“之”字形,横欹的那截树干表皮光滑,想必是常常有等候渡江的人在此倚靠了望。
一曲奏罢,船头两个士人怅怅不语,很久,那赠笛士人道:“此曲更妙,敢问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