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姝抱起桓玄,低声道:“将军,世子极是愤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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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熙展信一看,郗氏的书法自成一家,但桓熙偶然赏识,只见郗超信中写道:“——垂勇略过人,世豪东夏,顷以避祸而来,其心其止欲作冠军将军罢了哉,比方养鹰,饥则附人,每闻风飚之起,常有凌霄之志,正宜谨其绦笼,岂可解纵,任其所欲哉——”
桓熙抬开端,接过信,听得桓温道:“这是郗佳宾的信,你看看。”
桓温积威甚重,桓熙叩首道:“爹爹恕罪,儿亦是一时愤激,口不择言,只是儿早已对慕容垂说过辟其为豫州司马之事,今无端变动,既失降人之心,且匹夫犹不食言,况我贵为世子,请爹爹谅解。”
桓温没心境和桓熙争辩这些,说道:“不必多言,慕容垂是鲜卑人,有勇略,陈子重、郗佳宾皆建议莫要使其领兵,凡事谨慎老是对的,豫州司马何人做不得,何必非要慕容垂?好了,你退下吧。”
桓熙一起往内院去,一起咬牙切齿,沿途那些仆婢见到世子之般面庞扭曲的模样,都是心惊肉跳,避之不及。
慕容垂看着陈操之、冉盛数十人分开子城虎帐回姑孰,眉头紧皱,久久不语——
慕容令应道:“是。”
慕容垂、慕容令父子对视一眼,心下惕然,不敢接话,慕容垂岔开话题,问慕容钦忱近况和冀州风景?闲话一番后拱手而别。
桓熙感觉本身有些失态,强自保持风仪道:“宾徒侯率先归附,忠心可嘉,我父岂会听信陈操之谗言,汝不必多虑,尽快筹办行装等待出发吧。”
李静姝道:“那将军就要考虑世子之事了,世子如此过火,只恐不能秉承将军基业。”
桓熙心道:“为何陈操之一来,郗超的信也就到了,定然是陈、郗二人在建康就运营好的,主谋者陈操之也,可爱啊。”说道:“爹爹,郗侍郎毋乃危言耸听,慕容垂若真有这般刁悍,何故在邺城被逼得无容身之地,要逃到我大晋出亡?”
慕容令见到桓熙,施令后问:“家君命小将叨教桓刺史,何日出发赴陈郡?”
慕容垂因为不容于燕,这才叛逃至晋国,本是为保满身家性命计,并无颠覆晋国、重兴大燕之念想,但听了高弼、黄泓等人的鼓动鼓励,不免就有了复国的心机,他也晓得复国的艰巨,现在身居江左,身边都是汉人,很难有作为,他必须谨慎谨慎,等候机会,他察知桓温世子桓熙与陈操之有隙,照目下情势,桓温篡位是必定的,桓温已老,桓熙将秉承大统,他若交好桓熙,以他的才干,,更兼曲意阿谀,必获桓熙重用,然后乘机让桓熙与陈操之反目,陈操之非轻易让步之人,必举冀州之众背叛,那他便能够领兵征讨陈操之,他完整有自傲能在疆场上得胜,当时河北之地将重归大燕统统,桓熙庸碌之辈,焉能制他!
李静姝道:“玄儿聪明,将军好生种植,十年后不也成材了。”
桓温听儿子言语猖獗,腰杆一挺,喝道:“你是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七十4、义士暮年
桓温开口便道:“熙儿,慕容垂不能为豫州司马,为父保举孙元之子孙珍为豫州司马,孙元曾任故燕兖州刺史,在前年北伐时起兵呼应,忠义可嘉,孙珍亦知兵,且年富力强,能够重用。”
如许一想,慕容垂的热血大志就寂冷如灰烬,有一种挥拳击空、无处用劲的无法,陈操之是禁止他天敌啊!
桓熙一颗心如坠冰窖,随即痛恨发作,嘲笑道:“这是不是陈操之向爹爹建议的?爹爹对陈操之就这般言听计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