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七十一、天人五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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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深深感喟,心知这一代书圣恐怕是命不悠长了。

这期间,陈操之又两次拜见了会稽王司马昱,六月二十七日还由司马昱领着去觐见新君司马奕,固然会稽王司马昱盛赞陈操之,说陈操之才干过人、忠心可嘉,但天子司马奕对陈操之却非常冷酷,略问数语便让陈操之退下,犒赏倒是有,绢三百匹,这想必是会稽王司马昱要求的。

陈操之道:“我不如也。”一昂首,见谢氏大宅就在前面,讶然发笑道:“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嗯,就算是我送英台兄回府了。”

郗超也知本身是有成见在先,不然的话,文弱柔媚的男人在所多有,男装的谢道韫并不是很惹眼,王羲之少年时就以身姿婉约、行步轻巧为人称道——

陈操之道:“先建东园,以便我陈氏族人在京有个容身之所,约莫来岁底可完工。”

谢道韫一笑,聘请道:“子重,中午已过,就在这里用膳吧。”

五献之黯然道:“杜师在扬州,不肯至,却对其弟子说‘右军病不差,何用吾!’意谓吾父将不起矣。”

陈操之问:“子敬兄,钱唐杜师至未?”

七十1、天人五衰(上)

谢道韫道:“逸少公于我有奖掖之恩,我也去看望。”

王羲之是天师道信徒,服五石散多年,与羽士许迈共修服食,去官归隐,采药石不远千里,曾有书贴曰:“服足下五色石膏散,身轻行动如飞也。”年青力壮时,服散恰当,的确有神明开畅、飘飘欲仙之感,但耐久服食,体内毒素堆积,会越来越痛苦,王羲之年已六旬,毒性发作狠恶,无药可救,杜子恭是深知这一点的,以是不肯前来。

陈操之、谢道韫告别出王氏宅第,二人沿秦淮河岸缓缓而行,谢道韫轻声诵道:“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

陈操之在建康呆了七日,一向没有机遇再见陆葳蕤,闲时画了一幅小适意《奔马图》,请顾恺之夫人张浓云转交陆葳蕤,记念那日与陆葳蕤同乘共骑的甜美温馨。

谢道韫心道:“郗佳宾公然记得那次仓促一面,他真的没有狐疑?”但看郗超神采如常,稍稍放心,心想即便聪明如郗佳宾也不成能凭祝英台猜到谢道韫去,当下用浓厚的鼻音说道:“郗侍郎过誉了。”淡淡一句话,不再多言。

郗超便取了遮阳斗笠戴上,领着两个僮仆往陈氏宅基地而来,远远的就看到陈操之与谢道韫立在河边槐荫下,陈操之梳椎髻、戴漆纱冠、披白纻夏衫,长身玉立,飘然出尘;那谢道韫戴纶巾、穿白绢单襦,身形较着比陈操之纤瘦,固然宽袍缓带,但夏衫轻浮,绰约身形隐现——

陈操之道:“我为葛师食素三月,不打搅了。”拱手而别。

郗超知伸谢道韫不肯多说话,怕言多有失嘛,便指着正围土墙的那一大片宅基地问道:“子重,贵宅何日能建成?”

这时,郗氏仆人仓促赶来,报知郗超姑母王羲之夫人郗璇请郗超即去乌衣巷王宅相见,有急事相商。

……

郗超慷慨好施,脱手豪阔,广结朋党,《晋书.郗超传》记录郗超之父郗愔好剥削,积钱数千万,尝开库,任凭郗超取用,郗超一日以内将千万钱散与亲朋故交。《世说新语.栖逸》亦载:“郗超每闻欲高贵隐退者,辄为办百万资,并为造立居宇。”后代批评者以为郗超这是处心积虑,拉拢民气,但对陈操之来讲,那些都是诛心之论,他以为郗超能够做好朋友,固然郗超不象顾恺之、徐邈那般夷易知心,郗超有些让人猜想不透,若说他好名,他倒是不顾清誉,不遵父亲之命一心帮手桓温;若说他好利,他倒是信佛好施,令媛到手立尽;至于好色更是无从提及,郗超夫人周马头不育,他也未另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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