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用罢晚餐,还不见店伴计答复,便命堆栈备水沐浴,沐浴毕,小婵正帮他拭干头发,就听得院中传来一陌生人的声音问:“陈郎君在那里?”
陈操之点头道:“是,我只是想见陆葳蕤一面罢了。”
毛桃应道:“是,就是昨日一早分开的,陈郎君在路上遇见了吗?”
陆禽只好又耐烦等候,眼看又是四更天了,先前太亢奋,久等不至,非常倦怠,怒问毛桃:“那陈操之到底要不要来?”
陈操之道:“若就此作罢,固然陆禽也无法我何,但我总觉心有不甘,却一时无良策。”
陈操之“嗯”了一声,问:“我如何入内相见?”
陆葳蕤娇慵地伸了个懒腰,伸右手食指,虚点短锄的脑门,娇嗔道:“一早就来哄我!”
陈操之让来震给那小伴计一百文钱,小伴计便兴冲冲去陆氏墅舍寻那执事板栗去了,板栗随陆葳蕤出京前,陆夫人擢他为内院执事,部下也管着数十名庄客。
小婵道:“祝郎君固然对别人不假辞色,但与操之小郎君友情是极好的,不过论脾气,还是陆小娘子最好,陆小娘子就比如幼微娘子,操之小郎君与其兄庆之郎君普通,都是喜好既温婉又固执的女子——”
陈操之便去对那陆氏庄客毛桃说他要晚一点再去陆氏墅舍,让毛桃在墅舍门前等待着。
谢道韫一笑,问:“子重投鼠忌器乎?”
短锄笑眯眯道:“小娘子,陈郎君在松江渡口等你去相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