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听了这些话,心道:“看来谢道韫还得嫁给王凝之,汗青并未窜改。”
丁春秋等父亲话说话,方问:“爹爹,那王氏兄弟去会稽向谁家求婚?虞、魏、孔、贺,哪一家?”
陈操之向杜子恭告罪道:“前次孙道兄要我四月初来向道首解释一些事由,但我三月尾尚在吴郡插手定品,四月初回不来,本日特来向道首请罪。”
陈操之心道:“琅琊王氏后辈公然气质不俗,难怪渡江四十余年以来始终保持得住顶级门阀的职位。”
“琅琊王氏!”丁春秋父子脚步都是一停,想看看来的是哪两位王氏公子,但见陈操之脚步不断,径往道场而去,便也跟上来。
陈操之从《世说新语》中对王凝之、王徽之兄弟的体味仅限于此,本日天师道场一见,王氏两兄弟的脾气便初显端倪。
十1、二王
杜子恭年不过五十,却已是满头白发,据传杜子恭十岁时头发转白,二十岁时就已是全白了,固然比不得老子一出世就是白发、白眉、白胡子,但也算得与众分歧,自幼爱好霞举飞升之道,三十岁后遍访名师,道法高深,与葛洪的大道金丹重视实际分歧,杜子恭常以方术示人以奇异,符水治病,多有灵验,其男女合气之术更是受某些信众欢迎。
想着阿谁才傲岸气的谢道韫说出“不料天壤中乃有王郎”如许含怨的话,陈操之也不由为之欣然,人间事不快意者十之八九,高门大族的婚姻也是可贵幸运。
为弟的倒是一拜即起,用赏识的目光看着那些宏伟神像,发明雕镂粗陋之处还微微点头,在元始天王座像前,打量了陈操之两眼,低声说了一句甚么,陈操之没听清。
——王徽之,字子猷;王献之,字子敬。
一边的孙泰固然也上前与陈操之见礼,但神采不善,正月十五天官诞辰时他曾对陈操之说过,让陈操之四月初来见杜道首,申明投师葛洪的颠末,听候道首裁处,没想到陈操之睬也不睬,直至本日方来,这不是鄙视杜道首和他孙泰吗?
陈操之想起阿谁易钗而弁的祝英台,说道:“祝氏兄弟是望之仿佛、即之也温啊。”话语中难掩内心难过之意。
至于王凝之,名誉远不如五弟和七弟,但因为娶了一代才女谢道韫,也名传千古,王凝之科学天师道至于狂热的境地,谢道韫应当是对这位夫君不甚对劲的,曾对叔父谢安抱怨说:“不料天壤当中乃有王郎!”
丁异坐在牛车上听丁春秋与陈操之说话,这时说道:“王氏兄弟应当是去会稽求亲的,路过钱唐,孙泰觉得是来给他道贺的,喜动眉梢,厥后王氏兄弟拜别,又仇恨形诸色彩,杜道首招纳此婿,未见得是美事。”
王羲之有七子一女,宗子与第六子已病故,现在以次子王凝之为长,三子王涣之、四子王肃之、五子王徽之和季子王献之,在后代,王羲之七子以王献之名誉最大,与王羲之并称“二王”,是晋代书法的两座岑岭,其次便是王徽之,那雪夜访戴的王徽之、居不成一日无竹的王徽之、纵情声色不拘礼节的王徽之,比其父王羲之、其幼弟王献之更具魏晋风采,时人敬佩其才而鄙薄其行,但究其操行除了无礼放荡以外,并无其他污点——
丁春秋问:“爹爹,王氏兄弟既是去求亲,如何长辈不出面,由他二人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