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只怕此中另有隐情,却不是我们外人能知了。他仓促走了,也不是决计对你无礼,想必这些家丑被我们听到,多少有些无地自容罢。”
周幻鹰晓得再多说也是无用,把头一横,悄悄盼着早早上菜,二人吃无缺尽快上路。
娄之英道:“如此说来岂不是大海捞针?”
周幻鹰回瞪父亲,道:“我是牲口,那你是甚么?”
虞可娉道:“若连这里的掌柜都知此物为何,那顺藤摸瓜起来也过分轻易,想来周幻鹰这小子也就不会等闲将它给我们了。何况他被冷怀古抓来蔡州,这东西一定是属于蔡州人家,掌柜哪有这等见闻?”
娄之英一愣,他早服虞可娉的推演之才,忙道:“把匕首特地给我,这是为何?”
娄虞二人都是愣了半晌,娄之英才开口说道:“这位周前辈行事怎恁地卤莽,他又为何恨我们桃源观?莫非师父还是师兄曾和他有甚么过节?”
娄之英点了点头,忽道:“哎呀,周公子的兵刃落在这了。”本来周幻鹰听到父亲声音之时,想是要逃,摸出怀中匕首,连刀鞘也没拔掉,便刺向娄之英,却被其一把夺过。刚才周氏父子走的仓猝,大伙都忘了这事,方才娄之英一瞥之间,看到此物,这才想了起来。
周殊大怒,颈上青筋直竖,髯毛都要炸开了,喝道:“你说甚么!瞧老子不打烂你屁股!”
虞可娉道:“他如果为了逃脱刺你,早前机遇多的是,又何必比及父亲到来,才仓猝刺向于你,并且不去刀鞘?那必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了。他晓得此次不好走脱,这匕首若被父亲搜到,大有费事。是以宁肯给你,也不肯留在身上。”
虞可娉闻言沉吟了一会,昂首道:“不是的,这小子不是要夺路而逃,而是赶在父亲进门之前,把这匕首给你!”
周殊听他报上姓名,态度非常冷酷,说道:“好说,好说。”
虞可娉点头道:“不是,金国王室的匕首短刀,都比它大很多,这物小巧精美,到像是女孩家内室的玩具。何况北国王室所用,必还刻着女真笔墨,这里却只要一个汉字金,猜想不会是金人贵族统统。但这刀锋冷韧,刀鞘华贵,想必也是哪个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之物。”
等了约有小半个时候,四样菜汤连续上齐,娄虞二人自是大快朵颐,周幻鹰却吃的心不在焉。不大一会,只听帘别传来跑堂的声音道:“大爷,你慢些走,莫撞翻了客人的桌椅,我带你畴昔就是了。”一个雄浑的声音答道:“无妨!碍了你多少买卖,全数赔你便是!”
他见儿子对本身的言语无动于衷,更加火上浇油,叫道:“小牲口,你作死么?”
周幻鹰听到此人声音,打了个激灵,仿佛非常惊骇,当下不及细想,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也不拔鞘,向娄之英直刺。娄之英劈手夺下,将匕首摁在桌上,道:“你做甚么!”这时只听跑堂的道:“就是这间。”门帘一掀,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人站在门前,他两腮下颚皆是髯毛,双眼如灯,向桌上三人看去。周幻鹰见到此人,忙转过了头,眼中即有惊骇,又暴露不忿之色。
娄之英莫名其妙,周殊怒道:“牲口,从哪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净说这等违逆的话?”
周幻鹰道:“我长大啦,可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我甚么都不懂么?娘内心想甚么,我最清楚不过。”
娄之英道:“只是不知匕首和宝塔,却有甚么相干?”
虞可娉将匕首拿在手中观瞧,只觉动手沉甸甸的,本来这匕首刀鞘极其华贵,竟是用纯金打造,上头绣着凤求凰,便这手工艺,已是人间极品。将匕首悄悄拔出,一股寒气劈面而来,两人不约而同地赞叹:“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