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昨夜宗清师父被杀,那是在甚么时候?”
人丛中一个老衲喝道:“宗林,问你甚么便答甚么,莫要信口胡说!”
虞可娉道:“方丈大师,今晨有了凶案,何时发觉不见了经籍?”
宗圆毕竟幼年,二次上殿时心中已有扭捏之意,被方丈喝斥之下,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倒道:“弟子……弟子知罪……”
虞可娉道:“小女胡乱推演推演,那纯是本身的猜想,一定便是真相。我想明天夜间,宗圆小师父趁其他三个师兄弟熟睡,便悄悄跑到四层去偷万行经,却不知宗清小师父为何也起得床来,被他撞个正着。猜想两人未产生甚么争论,不然三层的宗林、宗治小师父,底层的普真大师早就有所发觉了。宗圆不知如何稳住了宗清,趁其不备,一刀刺在了他的背上,不幸宗清师父就此毙命。宗圆晓得即已事发,这经籍明日不管如何也带不出去了,因而便想了一招,挑了一部最厚的华严经,将内里几百页尽数撕去,把万行经藏入此中,然后又悄悄地翻开堆栈,取火将几百页撕下的经籍燃了,最后偷偷溜归去睡觉,第二早三人同醒,再假装和两个师兄弟发明宗清尸体,这招瞒天过海,便算成了一半。方丈大师,待会请叫人去经阁查处,我猜那些焚毁经籍的灰烬,都在香炉以内,纸张的燃烬与香火的大不不异,一看便知。”
虞可娉道:“刚才广泽师父曾说,华严经有一册少了数百页,不知师父带人搜刮时,可曾见到少了的纸张?”普绝摇了点头。
宗圆道:“天然是晓得的。”
广泽道:“是。那册华严经,中间被撕掉了数百页,部头又大,万行经便藏在此中,若不拿下翻找,谁能想到会在此中?”
虞可娉道:“既没见到,这几百页纸片总不成平空飞了,各位大师无妨想想看,它们如何会消逝的无影无踪?”众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虞可娉晓得这些高僧心机朴素,又转头向娄之英道:“娄师兄,依你之见如何?”
宗圆支吾道:“方……方丈……”
宗林道:“这个小僧不知,小僧入眠后如同蠢猪,便是天雷地响,也一定能够觉醒。”
宗圆吓得双肩一耸,忙低下头去,道:“没有。我没有杀他。”
普绝又道:“你为何要盗取万行经?又为何要殛毙宗清?还不快从实招来!”
普绝道:“如此说来,偷书的必是宗圆了?”
虞可娉道:“这个不难。方丈大师,请你派几名亲信师父,悄悄到藏经阁去,将大藏经、大宝积经、华严经找出,捡那最厚的几本一一翻看,且瞧瞧有无线索,切莫过于张扬。”普绝依言,让弟子广泽带人去办。
宗林一嘬舌头,不敢再言。虞可娉道:“好啦,宗林师父,我问完了,你请回罢。”宗林依言下殿。
虞可娉哈哈大笑:“好啦好啦,算我冤枉了你。请你唤最后一名沙弥师父上来。”宗圆抹身走下殿去。
普真喜道:“我佛有眼,总算没让经籍失在我的手中!虞女人,你可真是活菩萨!不知你如何猜到经籍会在彼处?”
不一会宗林走入殿来,他年纪稍大一些,却也不过二十出头。虞可娉道:“宗林师父,你好啊,你在经阁当中,司职打扫洁净事件,是么?”
虞可娉道:“如何管法?”
宗圆道:“火石捻引等易燃之物,锁在三层库房,那边钥匙一贯由我保管。我每日只需晨光将各处香炉点上、暮时将香火燃烧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