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林道:“冷先生,你使这等阴损的工夫,可不敷磊落。”
先前说话的那名羽士恰是鹤鸣观观主卓清道长的弟子明锋,他师弟明针刚才和冷怀古脱手,被其一掌打伤,现在仍伏在地上转动不得。明锋既想尽快找回宝塔,又想为师弟报仇,是以仗剑跳了过来,道:“冷怀古,宝塔是我鹤鸣观之物,没事理要其他各派朋友为我出头,贫道来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挺剑直刺过来。
方秀林低头冥思了半晌,这才抬开端来讲道:“不成,我打你不过,咱俩无需脱手,这一阵璧野庄败了。”
神牛帮中的一人走出,向冷怀古道:“我是神牛帮四帮主邓俊,我来会斗于你,你若败了,可要将宝塔交于我手,等我呈给帮主,由他白叟家亲身给卓清真人送去。”
时候一长,世人便都看出,宁怀真剑法虽精,却不是冷怀古的敌手。冷怀古几次占了上风,但念及旧情,不肯痛下杀手,总令机遇稍纵即逝,他武功修为虽远较宁怀真为高,但若想不重伤他而又将他打败,却也没那么轻易。是以两人拆了五十多招,还是未分胜负。
端木晴一愣,晓得本身的爱子行动浪荡,被本身佳耦宠溺过分,乃至不像王谢后辈那般诚恳朴重,内心深处已模糊感觉不妙,但脑中仍不肯信赖,怒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我那孩子才十几岁,幼年无知,如何会拿人家的宝塔?”
冷怀古道:“识时务者为豪杰,方先生公然勇断超群,不愧为马庄主和戚庄主的得力干将。”转头向那四十多岁的灰衣男人道:“宁师弟,你如何说,莫非也要和我脱手不成?”
冷怀古笑道:“好,好。近年来江湖盛言‘七派三帮四大庄’,本日也算是齐聚一堂了,果然令人大开眼界。你们要和冷某参议,冷某倒也乐意作陪,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头,那宝塔的确不在我手中,你们要寻宝塔,该问周夫人才是。”
林中世人无稳定色,这一掌不管招式阴劲,都是诡异至极,显是傍门左道的邪派工夫。娄之英和虞可娉对视了一样,心中都有森然之感。娄之英暗道:“此人武功之强,怕只在黄逐流、孙协孙伯父等人之下,便是七大派掌门和恩师,也一定能够胜他一筹。”
邓俊道:“好,便看你有何能为。”他不持兵刃,举双掌和冷怀古相斗,此人虽不见得比明锋与李广智高超,但掌风势大力沉,竟是顶尖的外门工夫。冷怀古边打边道:“到此才有点模样。”还是好整以暇的回掌应敌。
冷怀古收起刚才对敌明锋等人的不屑,从腰中抽出一枚乌黑的兵刃,本来一把铁铸的短笛,他亦起了个对敌的姿式,开口道:“师弟,你进招罢。”
冷怀古笑道:“这阵子早传开了,大家都说鹤鸣观的宝塔中藏了朱七绝的私密,便连三岁孩童都晓得,你儿子如何会不晓得?罢了罢了,口说无凭,你们要赖在冷某身上,我却没有,那便如何?”
端木晴啐了一口,道:“冷怀古,你莫要栽赃谗谄,那宝塔是鹤鸣观珍宝,我佳耦向来洁身自好,怎会去拿人家的东西?你想教唆诽谤,但是打错了算盘。”
两人打了二十来合,冷怀古俄然叫道:“着!”一掌举起,拍向邓俊的天灵盖。邓俊掌法本也精熟,但这一掌出招奇特,本身竟无从抵挡。“啪”的一声,这掌正击在邓俊顶门之上,邓俊吭也没吭,便疲劳在地,双眼双耳和鼻嘴都有鲜血流出,早已断气。
冷怀古道:“我虽被革出师门,但你我交谊仍在,师弟,平心而论,当年之事,我真有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