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道:“大散关天险,当然是守城佳所,可因山路崎岖,来往物质也极其辛苦,我们雄师十倍于敌,正可围而困之,阻断粮道,当时宋军不攻自破,我们却无需耗损兵卒,难道上策?”
徒单穷买不敢懒惰,急令兵士持续投掷,那边宋军不甘逞强,也开端跟着金军互投,他们工事建在土丘之上,比金兵的投石车高出了数丈,这般居高临下的乱砸,金军顿时吃了大亏,很多车辆已被高抛过来的巨石砸毁,更有很多兵士被碾的血肉横飞,徒单穷买见势不妙,不敢再在土丘恋战,急令三千军士后退,连投石车也不要了,如丧家犬般滚下土坡,逃回了山谷。
这时又有将领出运营策,有的不同意分兵两攻,有的以为该放弃和尚原,专攻大散关,有的说将两处围住,断绝口粮供应,则宋军不攻自破,一时候营帐内众口纷繁、人声鼎沸,乃至几名将官还产生了争论。乌林答欢都见大伙会商的热火朝天,唯独副帅完颜斜哥一派一语未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忙将世人喝止,问道:“完颜将军,不知你有何高见?”
徒单穷买谨慎翼翼地问道:“萧将军,现在中午已到,再不让兄弟们用饭,只怕……只怕……”
曲荷当着世人的面不能作伪,微一策画,道:“七八日足矣。”
萧定芳抬眼一瞧,一轮红日正挂头顶,本来已经到了饭口,只得叹了口气,让大伙埋锅造饭,金军吃饱了餐食,顿时有了力量,轮番进到谷中搬运,此次足足搬了两个时候,终究清理出来一条五六丈宽的通道。
萧定芳道:“他们这般投法,那是竭泽而渔,想投石车能经得住几番折耗?再过两轮,必定自毁。当时我们雄师压上,这道工事不信不破!”
完颜斜哥微微一笑,道:“高见愧不敢当,不过刚才众位将军所言,无不有忽略缺点,都不算是上上之策,还是让刘先生来讲罢。”说着一指身后的刘车千。
刘车千道:“照啊,大帅明鉴。盖因有吐蕃部落在西方管束,乃至宋军不得不调兵应对,这才使得他们东线空虚。卑职得报,眼下大散关加和尚原,兵士不敷一万,而我方手握八万雄师,兵法常言,倍则分之,五则攻之,十则围之,我方既然十倍于敌,若分兵出动,不免给了敌手喘气之机,依卑职鄙意,应雄师尽力压境,总攻和尚原,待将这险地拿下,再一鼓作气打击大散关,以士为梯,以卒为剑,令宋军应接不暇,方可破敌。”
世人不敢妄答,都等着主帅发话,欢都斜眼看他道:“那还用说?此次我们结合吐蕃,两面夹攻,便是最大的胜算!”
刘车千道:“哦?那么依曲先生高见,何为上策?”
他一牵头,其他将领也纷繁献计,又有一人说道:“末将也觉着该兵分两路,让宋军难辨真伪,只不过西绕大散关山路崎岖,极难行军,待兵临关下,只怕关内宋军早已做好防备,是以末将以为,该主攻和尚原,佯攻大散关,守关兵将见我军绕路来攻,必先自保,不敢派兵救护,那么和尚原兵少将弱,定不得悠长。”
曲荷垂首摇了点头,欢都叹了口气,道:“罢了,明日我们齐攻和尚原。”说着便开端分兵派将,摆设次日作战谋策,终究决定由主将萧定芳、副将徒单穷买带领雄师六万攻敌,副帅完颜斜哥带一万人以作声援,欢都本身亲领一万亲兵坐镇中军。待分拨结束,完颜斜哥偷眼去看曲荷,见他仿佛并不心折,狐疑他另有绸缪,却没法开口相询,不免埋没了一块芥蒂。刘车千将统统都看在眼里,却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