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知秋大喜,说道:“恩师肯亲收为弟子,我那报国的兄弟也得瞑目了!”
李潜不但授其医道武功,也经常将门规、道学说与他听,娄之英学医有些心不在焉,练武却非常努力,李潜看在眼里,心道此乃本性,硬逼也是无用,幸亏此子于武学一途很有研习之兴,若真能用心此中,将来也会有一番作为,便更加用心传授。
娄之英眨了眨眼,问道:“二师兄,这禁地中有甚么物事?为何不让人进?”
娄之英道:“我们桃源观弟子自是遵循门规,可本地土人想要出来,如何能够禁止?难不成这武夷山都是桃源观说的算?”
这一日晨间功课已毕,吃过午餐无事,本该到经阁阅览道藏,但李潜随余仙到后山清修,厉知秋又不在山上,这几日无人管束于他,娄之英玩心忽起,心道本日便不去经阁也是无妨,何不出观逛逛,赶抓山猫飞鸟为乐。想到此处,便出得观去,在西北林中转了几遭,倒是半只野兽也无,正欲败兴而回,忽见脚下有猛兽足印向西而去,娄之英又怕又喜,终究把心一横,顺着萍踪追了畴昔。
这一日李潜排好功课给娄之英练习,便回到丹房冶炼丹药。过了中午,到院中来喊他进屋用饭,倒是遍寻不着,问了其他师弟和道童,也都没见过。李潜大急,在观中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连半个踪迹也无,直到太阳西斜,才见娄之英风尘仆仆地从观外返来。问火线知,本来午前娄之英习到一半,一条野狗不知从那里钻了出去,见院中只要一个孩童,便大着胆量要偷腊肉,娄之英忙畴昔哄赶,那狗毫不逞强,也扑上来撕咬,急闪之下,新补缀的衣袖被它扯下一大块。娄之英大怒,一拳打在狗眼之上,野狗吃痛掉头钻洞而跑,娄之英余怒未消,也跟着钻出追了畴昔,这一追便追到密林当中,待得发觉却发明已寻不到前程,娄之英在林中转了半天,总算靠着太阳指引,才渐渐出林而归。
第二日凌晨早夙起来,厉知秋带娄之英行拜师之礼。余仙早已沐浴换衣,在四御殿焚香静候,娄之英向余仙三拜叩首,奉茶递上,正式成为桃源观第六个弟子。
走了两三里路,见那足印出了密林,顺着一个小丘翻陵而过。娄之英蓦地惊醒,这才发觉此处恰是师兄李潜几年前带本身来过的本派禁地,当时本身年纪幼小,曾几番猎奇想越丘而过,但老是不敢,厥后渐渐也淡忘了。现在又来到此处,想起师兄当年的警告,还是不敢粉碎门规,悄悄摇了点头,只觉的非常绝望。
他正欲悻悻回观,俄然模糊听到山丘那边传来人声,好似有人大喊小叫的来回呼喝,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成人,倒像是个和本身普通大的少年。娄之英猎奇心大盛,便想当即翻太小丘瞧个究竟,但记起师兄的警告,老是非常顾忌。此时那人声仿佛又近了一些,呼喝的愈焦炙促,仿佛遭受了甚么险境普通,娄之英俄然灵光一现,暗道:“本派门规当中,曾有‘灭罪消愆、扶危救难,当者立决’这一条,听师兄说,此处设为禁地乃是师父几年前的决定,门法则由来已久,二者相突时,自该遵循门规为先。我先爬上小丘看个究竟,若无甚大事,便悄悄下来回观,也不会有谁晓得。若真有人危难,便该下去设法援救才是。”他也不想想本身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身处险境自保也难,救人谈何轻易?但侠心既起,便也顾不得很多,一横心便往小丘奔去。
李潜本故意重重惩罚于他,但看他一张小脸尽是汗水泥土,衣衫被树枝刮的褴褛不堪,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倒也心疼了起来,将他狠狠地数落了一遍,罚他不给晚餐食用,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