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道:“他是受命行事,乃职责地点,迁罪于他又济得甚么用?纳赤,你归去奉告你家头领,三日以内,乞颜人必会与之交兵,就这么一句话,你这便去罢。”
世人又考虑了一阵,均觉不大对路,铁木真道:“我让人去后营问问活着的先达名宿,看能有甚么端倪,眼下我要先措置军务。”转头向博尔术道:“好朋友,我遣你出使蔑儿乞部,怎地数日不回,但是碰到了甚么难处么?”
博尔术道:“我去见过脱黑脱阿,正要议论如何互换主母,哪知此人用心热诚,传闻我是乞颜部的懦夫,竟让我跟四条獒犬比斗!我自是不从,他便将我扣押起来,若非得人相救,只怕博尔术已没命再见家主了!”
纳赤大怒,暗道:“你如此轻视我,便让你瞧瞧我的短长!”见他就这么不丁不八地站在中心,本想一拳打向他的胸膛,俄然灵光一现,但觉他如此淡定,只怕确有独到技艺,想到人体中向来肚腹最软,因而蓄力于臂,猛地一拳挥出,结健结实打在娄之英肚皮之上。
博尔术在旁补道:“他是我们家主的胞弟,别看他年纪幼小,倒是乞颜人里力量最大、最为英勇的军人!”
娄之英悄悄一扶他的腰身,纳赤头脚倒转,这才稳稳落在地上。娄之英道:“另有两拳,要持续打么?”
纳赤便再倔强,也知本身远不是敌手,再打下去不过自取其辱罢了,点头道:“我打你不过。现下便归去送信,再赶返来受死!”
本来铁木真此次派他出使,一是商谈如何迎回孛儿帖,二是让他摸清敌态,好做到知己知彼,博尔术将蔑儿乞虎帐的情状一一说了,那边安插了重兵,那里存放了粮草,约有多少马匹战将,及后说到了孛儿帖,铁木真传闻她已身怀六甲,不由垂泪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却不能护得老婆全面,还算甚么豪杰豪杰!此次我要打败蔑儿乞人,将妻儿夺回,诸位将士,你们敢不敢随我一起奋战?”
博尔术道:“说来话长,待归去我向家主渐渐禀报,这三位朋友,也都跟我们一起去。”
纳赤见礼答道:“多谢首级不杀之恩。”站在原地竟不拜别。铁木真察言观色,见他双眼直勾勾盯着娄之英,心中不悦,问道:“你另有何事?”
娄之英心中迷惑,再细问情由,博尔术因当时只仓促照面半晌,也吃不大准,一时倒无从评判。娄之英道:“铁木真首级,那两位中原人跟我干系颇大,贵部何时攻打蔑儿乞人,我愿跟随摆布。”
纳赤点了点头,铁木真又道:“蔑儿乞人折磨我的使者,我却不来难为你,现给你一匹骏马,你便可归去,只须向脱黑脱阿带一句话。”
纳赤一指娄之英,道:“刚才便是被他突袭,我要跟此人比拼!如果败了,待我报完了信,再返来受你惩罚,若我胜了,那么不算你放了我,是我堂堂正正打败了乞颜人,靠本领回归的本营!”
娄之英等三人深觉得然,合撒儿向博尔术道:“大哥见你数日不回,便猜到生了事端,是以派我领兵下山巡哨,刺探你的讯息,幸喜长生天保佑,让你我在此相遇,那些蔑儿乞人因何为难于你?”
铁木真点头道:“不儿罕山高大荒凉,长年积雪,鲜有水草植被,并非野驴的栖息之地,它们多数落脚在草原。”
冯春道:“我传闻大漠野驴颇多,会不会和此物有关?”
合撒儿传闻娄之英等有事相询,拍着胸脯道:“你们是乞颜部的大仇人,但有所求,我大哥必然承诺,我们这就归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