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四浑家道:“她当时穿的是在家中常穿的腹袍,内里围着一条围裙,如何能这么上街?”
世人见他指的那块罩巾四尺见方,是一块玄色宽布,虞可娉急问道:“先前那块罩巾是何色彩?现下在家中么?”
辛弃疾虽不知此事和本案有何干联,但想她既然提出,必不会毫偶然义,便道:“传闻陈氏是外村夫,却到那里查她?”
侯四佳耦不敢说话,那李二姐大着胆量道:“官蜜斯,我和你说,小陈不但生的斑斓,为人也很刻苦无能,庄木工成日都不在家,家中粗活累活都被小陈包了,就连担水担柴也不在话下,我就曾亲见她半个下午便将三捆粗柴劈了一车。唉,只因她人好又会持家,有些街坊眼红心嫉,背后里没少嚼庄木工的舌根,实在要我来讲,庄木工也的确配不上小陈,只是人家志愿结为伉俪,又关不相干的人何事?”
虞可娉道:“她当时身穿何衣?为何非要换衣出门,不能直接穿戴上街么?”
辛弃疾道:“你是说她们三人果有不异?那是甚么?”
侯四吓得一抖,颤声道:“我……我甚么也不晓得,去我家里何为?”
辛弃疾道:“照你说来,这凶徒的是见了三人身上穿有红色服饰,这才起意行凶?”
虞可娉道:“先前我曾说过,这等连环采花贼,心中必有怪癖癖好,他要搜索动手目标,非得满足这癖好不成,可卷宗上记录,琼烟烟等三人除了都是年青貌美的女子外,并无其他类似之处,但本日查问之下,却有了些端倪。”
路上虞可娉一语未发,季昭不知其意,娄之英却知她必是心中已有了些许计算,此时正在清算思路。当下三人回到府衙寝院,辛弃疾忙安排饭食,世人吃罢了饭,讲起查访的见闻,虞可娉道:“辛大人,此番出行,老是摸到了几条线索,也算收成不小。”
侯四心中悄悄叫苦,侯娘子不敢怠慢,去隔壁请了李二姐过来,那李二姐为人凶暴,听闻官差问案,倒也不怕,大大咧咧坐在椅上,只等虞可娉发话。
虞可娉又道:“关于这对老夫少妻,各位高邻怎生相看?”
虞可娉道:“我让季小哥带着走了三名死者遇害的线路,琼烟烟深夜从金春楼回家,杨春傍晚在街中和婢女走失,陈氏则是下午在街上无端失落,固然时候各不不异,但三人都是在街中被凶徒盯上,自无疑问。琼烟烟是凶徒趁其不备,将她或打或迷而晕,杨蜜斯只怕是被凶徒勾引至偏僻无人的场合行凶,陈氏亦然,她二人都是在光天化日下失落,足见凶徒胆小至极。”
虞可娉道:“好啊,就相烦侯家嫂子请李二姐过来一起叙话。”
侯四道:“哪敢,哪敢,只是草民有些猜想罢了。我前些年曾在常德府做活,在那一待就是三年,那边人说话乡音极重,实不相瞒,我听庄大娘子说话,不似淮南人,听来倒有很多常德口音。”
虞可娉眼盯着他,说道:“侯徒弟,你说的可做得数?”
娄之英道:“娉妹说她心中另有诸多疑问,本日不去街上了,要在这里把卷宗吃透。”
辛弃疾道:“可另有甚么发明?”
辛弃疾道:“愿闻其详。”
虞可娉道:“既然如此,如何晓得她去买醋?”
侯四被她神情吓了一跳,道:“我……这只是草民猜想,不过草民听惯了常德话,庄大娘子的确有那边的口音。”
虞可娉道:“大人,另有一事,看似与本案关联不大,但疑点丛丛,还需派人到外埠好好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