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堂主早已吓得汗流浃背,颤声道:“部属……部属该死,先前未能及时禀报尊者,这还是部属……部属的……袁东!人是你带来的,此人究竟甚么秘闻,你从实说来!”
此时汤兆图和虞可娉也已钻过人丛站在丘下,汤兆图冲刘堂主眨了眨眼,却没说话。娄之英道:“汤兄,待会我救了孙兄弟,你带着他先走,我来对于这帮暴徒。”
他话音未落,林中一条人影飞奔而出,两三个起落便已到娄之英跟前。娄之英看清此人脸孔,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本来来人恰是黄逐流的高徒阿兀。
广剑凉听他口音非常耳熟,细心打量他半晌,终究认出,道:“本来是你!二尊者,此人便是前些时追杀本尊的小贼,桃源观余仙门下的弟子娄之英!”那日广剑凉在庐州大败于邵旭和娄之英,当时并不知两人是谁,逃脱后几番探听,才体味到二人身份。本日一见之下,想起那晚本身狼狈落魄的惨相,不由心生惧意。
阿兀冷冷隧道:“尊驾别来无恙。”娄之英屏气凝神盯着他,竟不敢用心答话。
娄之英见机不成失,忙跳下丘来,欲要和汤兆图三人汇合。张世宗见局面大乱,几个背叛就要逃脱,再也顾不得甚么尊者的颜面声望,冲着身后丛林喊道:“兀将军,请你快快脱手相帮!”
张世宗迟疑不语,曹茉却低声道:“留着此人,只怕后患无穷,若传了出去,本宗有谁能对付得了孙协?依我之见,不如一刀杀了,以绝后患!”
阿兀见到他身后的虞可娉,固然此时样貌大变,但终是认得,不由得脸现愧色,道:“你……你也来了。”
娄之英心下策画,莫说眼下对方人多势众,便只阿兀一人,本身便万难敌过,想要和虞可娉等一齐脱身,更是势比登天,蓦地想起刚才汤兆图交给本身的轰隆弹来,忙伸手入怀,摸到那只口袋,往里微一探手,本拟抓到火球掷出,没成想触手之物冰冷尖棱,不似球状,心中正觉迷惑,俄然一股钻心的疼痛自手背传来。娄之英不由自在地向地上一甩,却见一只半掌大小的花斑蝎子被摔在地下,只觉一阵恶心眩晕直冲顶门,转头看了看汤兆图,便再也支撑不住,面前一黑,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曹茉听到娄之英的名字,细细辩白他的妆容,也认了出来。张世宗暗叫不利,心想才惹了武圣孙协,这时又牵涉出桃源观余仙,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糟事齐至,也得空再想太多,晓得对于这等妙手,再多教众一哄而上也都无济于事,遂轮起短棒,向娄之英头顶砸落。
广剑凉也沉吟道:“八尊者此话不错,若不弄个清楚,无端惹了甚么江湖朱门,只怕后患无穷。”
孙立珅嘲笑道:“那是我亲大伯,他白叟家也听闻过你们波莲宗的臭名,本日你杀不杀小爷,我大伯迟早都会来将你们全教挑了,不如就趁早给小爷来个痛快!”
孙小葛嘲笑道:“你不消激我,小爷可不像林里那位暗中大侠,不敢以真脸孔示人。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鄂北孙家庄唤作‘灵豹子’孙立珅的便是你爷爷。”
目睹短棒要击中顶门,孙立珅双眼一闭,含笑等死,却听一阵破空之声从天而过,一枚暗器朝张世宗手腕激射而出,张世宗应变极快,短棒一转,将那暗器击落,低头去看,倒是一枚铁球。
曹茉道:“我看这小子技艺不凡,脱手章法有度,倒似王谢以后,不如先问个清楚,再做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