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不明就里,却也不敢相问,汤兆图见了他的神采,趁无人时低声道:“无妨,此人不过说了些肮脏的风话。”抬目睹到一人,又道:“我的顶头下属刘堂主便在那边,我要畴昔和他报备。”一溜小跑到前,手指娄虞二人,向刘堂主不竭汇报诉说,刘堂主只扫了二人一眼,微一点头,便不再理睬,丢下他径往人群去了。
他诵完最后一句,四十多教徒跟着一齐诵道:“传闻依此修行,天国只在目前!传闻依此修行,天国只在目前……”娄虞二人跟着一起称道,看着世人魔怔的神情,不由得心中有些发毛。
汤兆图道:“可问到了甚么?”
娄之英听了稍感放心,猛地想起一事,道:“那日宴请刘车千,他身边有没一个女真人,叫做甚么纥石烈、抑或阿兀的?”
汤兆图道:“那日的确有个女真人和刘车千同来,不过他在席上一句话也未曾说,也没人先容他的名讳,不知你说的是不是他。”
约过了小半个时候,四周山岭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世人垂垂围拢在大坪中心,那些本来坐着的也都纷繁站起,一齐朝着南边站立,汤兆图低声道:“戌时将到,几位尊者要驾临了。”
过了午后,汤兆图来到别院,见了娄虞的装束,也竖起拇指奖饰,娄之英问起集会的地点,汤兆图道:“蕲州城外东北三十里,有一处唤作狸子坞,那边四周环山,阵势平坦,非常合适集会,今晚鄂东四周的两个堂主、八个香主、数十个领受和教众都会齐聚在此,加上几名尊者,总有四五十人罢,二位只需低调跟着小弟,莫惹人谛视,便不会有事。”而后又交代了一些教规教义,娄虞二人默记在心,都已筹办安妥,便随汤兆图一同赶往狸子坞。
娄之英等了一会,见轿中再无人出来,内心悄悄有些绝望,本来刘车千与阿兀都未曾到来,便是丁残云也没有现身,但眼下身在人丛,也别无他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渐渐密查刘车千的下落。
那韩香主仿佛与他非常熟络,笑道:“小袁,我得着讯息,本日二尊者有几件大事要来宣布,不早些过来,如何能够探到动静?”
娄之英心下暗叫不妙,此前曾想若万一在集会中露了马脚,波莲宗内并无甚么妙手,丁残云、广剑凉等那是见地过的,张世宗虽不知根底,但料来也非武学宗师,己方三人若要逃脱原也不难。可若阿兀在场,那就另当别论了,此人内力深厚,工夫远在本身之上,放对起来,绝对讨不到好去,是以下定决计,要在集会中一言不发,只用心留意刘车千的行迹。
汤兆图道:“带何人前去集会,只需向刘堂主一人禀报便可,旁人不必理睬,刘堂主为人粗陋,这等事向来不放在心上。至因而否会暴露马脚,娄年老是掌门师兄的把弟,我拼着性命不要,冒一冒险又有何妨?不过话说当前,我们此次旨在刺探敌情,二位不管见到了谁、看到多么异状,都请不要张扬,等闲不要发言。”
只见一名老者从轿中站起踱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细净面皮,竟无半根髯毛,满脸油光,直似宫中的寺人普通,娄之英见他身穿橙袍,腰间围着绿色丝带,晓得此人便是二尊者张世宗了。余下两名肩舆中各走出一人来,一人紫头紫面,獠牙上翻,身穿一袭紫袍,另一人一身白裙,身形婀娜,头罩红色面纱,两人腰间都系着绿色丝带,恰是之前会过的七尊者广剑凉和八尊者曹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