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年逾四十,玉石古玩过他眼的不计其数,便是说一句火眼金睛也不为过,若不是有主子交代过,他又岂能抓住驴子当马骑,装不识货?
“......天然了,在外人面前文人多重时令,又如何能靠高仿假画卖钱,不过如果碰到告急的时候,就要行非常手腕,那高仿假画是好事也变就成了功德。万事皆是如此,锐者避其锋,弱者塞其虚,做好事不必然就是好事,偶然也为救人。”
“打个比方,比如抢钱如许的事,也不必然是做好事,就要看抢的是谁,抢了那些赃官贪吏,他们的钱也是搜刮老百姓得来的,那么抢了他们的钱再用这钱做善事,这抢钱就不是好事。”谢元娘说的头头是道!
“掌柜的,不晓得这块田黄要多少银子?”谢元娘神情也非常慎重。
楼上,顾远淡声道,“....到是有几分的正理。”
楼下谢元娘打量动手里的田黄。
“不过是些闺中女子做的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便真是谁派来的,天然要把蛇引出洞。”顾远捻着念珠,“你现在去给王允递个话,国库空虚,圣上为吏部拿不出银子修复河堤大怒,又下了最后通牒,本年若江南河堤再决口,吏部工部撤职就不是一人两人那般打发掉。听闻江南那边有水贼,连河运总督府都敢盯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河运总督徐厚是赵首辅的弟子,叮咛他们莫让总督府被抢了。奉告王允,此事我只与他晓得,如果保密,即便是我出面,也保不住他。”
谢元娘的眼睛大了几分,她强压的乱跳的心,“我也不过是闺中闲来无事本身篆刻印章打发时候,不过是拿来练手,有点瑕疵到是无妨事。”
王掌柜的也是顾远的左膀右臂,办理着顾远的私产,这弘义阁便是顾远常日里措置私事的处所,王掌柜如许的身份,对自家的主子天然是体味,世人不知兰襟居士是谁,他们却晓得,主子字兰襟,又善于丹青,作了几副画落款兰襟居士,也只要他们这几个亲信才晓得真相。
谢元娘想想就肉疼,她统统的私房加在一起也不过二三十两。
还是极品的田黄。
主仆二人迷惑的工夫,王掌柜的已经出了屏风,待再返来时,身后跟了个穿青色袍子的小子,抱圈见礼低着头。
这上品的田黄没有千两银子买不下来。
王掌柜略上前一步,手虚指着田黄,“女人可细看一下,这块寿山石虽是田黄,倒是有瑕疵,表层的纹状带有近似蛤蟆皮一样的斑点,不似内层纹似萝卜丝或橘橘瓤纹状,本日若不是女人到铺子里说要田黄,店又一时之间又没有别的田黄,也不会拿这瑕疵品给女人,只是不晓得女人会不会在乎这点瑕疵。”
一旁的王掌柜低着头,脸上的神采更是大变。
田黄又称阗黄,有黄白红黑四种色彩,其纹理就如同树心纹一样,越往里越密,表层的纹状带有近似蛤蟆皮一样的斑点,内层纹似萝卜丝或橘橘瓤纹状,此中橘皮黄最贵。
看到了好东西又舍不得放下,此时方明白财帛有多首要,乃至同一时候脑筋千百转,已经做好了像上辈子一样持续卖高仿假画的筹算。
冒充主子名讳在内行骗,更是晓得弘义阁的奥妙,谁晓得是不是主子仇家派来刺探真假的!
“旮旯死掉了?”顾远目光从念珠上移开,道袍一撩,人已下了软榻,几步移到东间,苗条白净的手悄悄一动,中堂的后窗便被推开!
恭敬的不待等退下,便又听到主子漫不经心的叮咛王掌柜的,“年前我得的那块橘皮黄的田黄,拿去给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