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聚宝盆,就是金山银海也能够吃空啊!
十几个农夫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信。
“总之,姓杨的,姓廖的,姓裴的,姓李的,姓黄的,姓何的,姓牛的,姓苟的,沾点便宜无妨,不能等闲让姓赵的占便宜。”
“哟。”世人扭头看,本来是郑白健,这是六叔公郑英晖的三儿子,一贯夺目无能,不是他,六叔公郑英晖家也不成能租得到家主三十亩良田!
一个农夫忙不迭地起家让座,郑白健坐下,说:“家主让我做伍长,一个月拿三两五钱纹银,我受之有愧,只好到处招懦夫。我想五伯家的兄弟,个个力大如牛,做起农活来一个顶俩,是豪杰,以是,希冀你们做我这伍的仆人。就来问问你们的定见。”
明朝末年,哪一个农户家的后辈,穿得衣服不是长年穿一套,最多夏季穿棉衣。
“郑老五,你们家谈好了,我们周老七家可费事大了。家中只要我和老二两个男丁,一个老娘,两个婆娘,另有三个女儿,足足有六个娘们。这如何得了?不是租了家主十亩上田,我们家,可也一样会饿死几口人。现在,去当仆人,娘们儿她们吃甚么?可不从戎,家主收回地步,我们又吃甚么?哎,难啊。这苟日的世道!”
“家主既然决计募集仆人,我们家,也出二口人,如许,一年能赚六十两银子。并且,减少两口壮丁,少开消很多嚼食。那日子,就好过二倍不足!去,如何不能去?甚么兵器无眼的,就在我们灌I县,又有甚么了不得没遮拦的大匪?不就是有一个梅娘子吗?我看她,绝对不是我们家主的敌手。她一个娘们儿,又是匪贼,如何斗得过家主的仆人?何况,六成是我们郑张周三姓后辈,打起仗来,绝对是不会跑的,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不就是说我们吗?”
“放心吧,郑张周都是亲上带亲的,家主不会收你们的田的,你们放心种你的。”一个刚走进小院的青年开口说。
这不是说,又一年多发三两多纹银?
“家主不招募仆人,光靠种田,那日子……的确跟黄莲一样。租家主的十一亩田,固然春季米一亩能收二石,春季米一亩能收一石六斗,可县太爷收我们的官粮就是七斗四合一亩,算下来,赶上丰年,也才剩二十七石五斗,可家中老迈老二老三都娶妻,老迈养了一子一女,老二家也有一子,老三没有娃娃。一家加老爹老娘,足足有十二口人。十二口人靠二十七石五斗度日,干一顿稀一顿的没个定命,不是故乡主心善,时不时布施点粮食,我们早饿死几口人算逑了。”
娃娃的衣服更是如此,老迈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直到幺娃一样穿这身衣服。乃至,上一代的童衣清算好了,隔着十几年,下一代人持续穿。
这衣服,就算是麻布,也是三四钱银子一件,表里一套,少不得半两银子,棉衣更贵,起码八钱,九钱。
郑白健抿嘴一笑,说:“看你们不信的模样,现在夏季,家主已经备下五百套夏服,五百双草鞋,只要你们当了仆人,立即发本月安家银子和衣服鞋袜,对了,我还少说了袜子,家主一季发三双袜子,一年十二双呢!”
“你们不消担忧我郑白健喝你们的兵血,每一个仆人都是直接从家主那边领纹银,领铠甲,领棉衣,棉鞋,草鞋,布鞋,……好叫你们得知,家主还管你们的衣服。象浅显仆人,家主跟我说了,一小我一年发一套春秋服,一套夏服,一套冬棉衣,春秋各一双布鞋,一双草鞋,夏季三双草鞋,夏季一双棉鞋,都是老娘们儿纳的千层底,健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