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鹤也微微侧眸,眼中仿佛闪过一丝奇特的情感,一刹时沉若深渊,但再看时,还是没甚么波澜一样。
手指一抬,乐工开端吹打。谢拂池无法,幸亏她习剑之初是在人间宫墙以内,也跟着发蒙徒弟学过几支回雪流风的剑舞。
“你说的别的就是这个?”
两名侍从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猜疑与惊诧。
剑在蠢蠢欲动,谢拂池按捺住本身,“妖君有更好的主张?”
一个蓝衣侍从懒惰地开口,“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天界派新的人来了,看来天界是真的放弃了?”
这话竟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管事迷惑她何时改了性子,故意呵叱,但想到妖君正在等候又只好按下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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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从唤来鸨母,他们之间隔的太远,谢拂池御诀,才模糊约约闻声一些,“……弹琵琶的,服侍好了,再送去府里。”
女妖拉高裙摆,更加荏弱不幸,“奴只是在这十二楼挣些银钱养家糊口,不想方才摔了一跤,现在连走路都非常艰巨,还请公子顾恤。”
剑尖即将贴住他的咽喉,四周温度蓦地降下来,风吹开半扇窗,暴露从屋檐上垂落的一角蓝色,隐晦的肃杀之气。
谢拂池很对劲,袖中剑芒森寒。
初涯只扭头看了一眼,满眼是她胸前风景,那里看得清腿?他掐诀醒神,寂然仿佛老衲入定:“不可。”
初涯懵懵地点头,见她若一缕青烟无声穿过人群,身子一闪,便闪进一间房间。
主上那语气中的温和,真跟见了鬼一样。
他撩了一下她的发梢,一个简朴而轻浮的行动在他身上竟和顺而风月无边。
跳两下意义一下得了,谢拂池不动声色地靠近妖君,一脚踩在台阶空悬处,身形一晃,竟似要有力地跌倒在地。
正不解时,肩膀上趴过来一个女妖,轻荏弱弱地说:“公子,奴的腿受伤了,你可否送奴回家?”
“多谢大人提点,且容少苏换衣。”
那管事的不满终究获得宣泄,在她肩上重重一推搡后,阴笑着合上了门。
她又重重拨了一下弦,此次琵琶总算如愿断开了弦,根根迸裂开来。
谢拂池抚心自问,她常日说话虽从不拿腔作调,但现在捏住嗓子也有几分娇柔羞怯。谁知这兮鹤听了,竟沉默住了。
谢拂池心中一叹,这妖君好大的手笔,只是在此歇脚就要设下这等破钞灵力的结界。
室内不轻不重地传出一声,“出去。”
是妖君的阿谁侍从,虽是在别人的结界以内,但此人竟能悄无声气地暗藏在这,修为定然不低。
当然是遮住身上的气味啊。谢拂池池浅笑:“你带路就是。”
话落,他目光微微一凝,落在那罗衣下她暴露的一截小腿,白净苗条。
足尖轻点,身形跟着节拍扭转,红色罗裙层层叠叠。
行太长廊,越往上走,靡靡之音竟远远抛在脑后,驳杂浓烈的香粉气味也淡了。
女妖脸黑了一黑,差点保持不住娇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