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行一来为那日伤他报歉,二来嘛,也是至心想庆祝,但来时来宾已经落座。
谢拂池抬眼看去,姬羽公然直直盯着本身,目光如剑普通,她浅笑着对姬羽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俄然一下子又静了下来,但闻湖面水声澹澹。
谢拂池本日换了那一身朴实的衣裳,也梳了简朴的惊鹊髻,发上只装点两支云脚青珠卷须簪,身着青纱哔叽百褶长裙,暗绣金色流云纹。
谢拂池知他们的目光没甚么美意,何况她一贯分缘不大好,也并不在乎。倒是晏画凑了过了,“那东灵山的本日如何一向盯着你看。”
他们始终以为,凡仙凡心太重,倘有一日神魔之间再燃烽火,危及尘寰,凡仙必心生牢骚,不肯效力。
时嬴起家,玄色长衣幽凉地掠过她的手背,“不肯意?”
“你说。”
前厅一阵鼓噪传来过来,她才仓猝站起来告别,“此事,此事容后再议,我仿佛听到晏画的声音了。”
“因为焚妄。”
“如何?帝君现在又不想要了?”
黎山上也总会藏有一些丹药,而那也确切不是甚么镇心丹,只是裹了些镇心丹气味的清心丹。
“焚妄曾是魔尊佩剑,若他日魔尊临世,唯此剑可杀之,而它既挑选了你,我信赖谢司主也必有过人之处。”
时嬴淡道:“无妨。”
时嬴偏了头,谢拂池只能瞧见他半侧脸颊,在粼粼波光中泛出玉石一样的光芒,“司首?”
天上仙酒与尘寰分歧,她方才同几位殿主仙君多喝了几杯,现下已有些酒意涌了上来,散散地靠着雕栏,手中把玩着方才拔下来的青珠簪子。
晏画昂首,只见抢她丹药那女仙恰是谢拂池,她拈起那颗药在阳光下细心打量,纤薄手掌几欲透光,忽而一笑,将丹药放入口中咀嚼,“不过一颗清心丹罢了,帝君多虑了。”
这么一想,倒也感觉这宴会有些无趣,晏画又看上了中间的仙官,谢拂池兀自离了席,慢悠悠地逛着湖心岛。
归正只要她打死不认,今后再谨慎点,时嬴就算内心清楚又能拿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