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侍面露难堪:“仙君,您的位置在那。”
正清殿极其宽广,一架庞大的山川屏风鹄立,美好动听的曲调从屏风后传来。东灵山在四族当中以清雅著称,现在亦是明月珠璧,晖映一殿。
她喜滋滋地昂首,“都雅一点了吗?”
陆临对这些不感兴趣,听到身后有人悄悄问道:“这是哪位仙子?生的这般风韵?”
谢拂池对劲地看了看裙子,抬脚迈进了正清殿。
“看着有点像三尘司首,不过该当是我目炫了。”
陆临手中不觉捏住袖中灵器,谢拂池一把按着他的手腕,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且让我先吃饱喝足再掀桌子。”
苍黎帝君举杯,微微一笑,满殿灯火都被压下了色彩,“既是青帝陛下亲身斟酒,岂敢推让?”
仙侍引谢拂池落座,竟是个极其靠近鲛纱上座的位置,陆临亦自如地坐下。
他必定是听到了。桓宁非常不美意义,如许群情一族之君是非常失礼的,何况这类少年天赋又身居高位者,大多狂傲,她本已做好接管被调侃或者被嘲笑的筹办。
年青的神君长发用玉冠束起,一身天水色长衣淡若流云,晚风掠过繁华喧哗的宫殿,带来恍若隔世的乐声。
火线华丽阁楼层层叠叠,远处一处宫殿却祥光模糊,想必那就是神殿——
陆临仙君本日换了一身藏青长袍,长发挽起,暴露清漂亮雅的面庞,只是身上那股孤寡的气味仍然凝重,令人没法靠近。
谁让青帝陛下是他的关门弟子呢?
果然是无聊透了。
“前次琼花玉宴,我因有事在身未曾前去庆祝。本日帝君既肯入我东灵,必不能失礼,容我敬君上一杯浮生酿,以谢厚爱。”
桓宁顿时对他升起好感,面露歉意地遥遥举杯,饮罢做赔。
“你在看甚么这么入迷?”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而身为彻夜婚宴的配角已经端着酒杯,行过了那几位帝君面前,谈笑晏晏地走到了苍黎帝君的案前。
少年帝君闻声回眸点头,算是打了号召。
能坐在这里的职位都不低,何况他身上的气味渺然清远,竟叫凤君一下子看不清境地。
话是这么说,陆临却安静下来,竟不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忽觉一道冷冽视野自上方落在身上,贰心中一凛,遍体生寒。
谢拂池一怔。
谢拂池一看,那是个靠近屏风的位置,靡靡噪音不断,他的同门们亦在朝他招手。
如芒在背。
陆临心神一震,他从未认识到谢拂池亦有如此姿容,不由撇过甚,避其锋芒,仿佛非常勉为其难,“还行。”
几近明透的指尖正握住一只瓷白酒盏,盏中虎魄酒液映入朝霞盈盈。
陆临沉默半晌,道:“我不在乎出身。”
谢拂池与他一并往正清殿走去,不时轻提一下方才清算姬羽时被划破了一小角的纱裙,试图将这一角藏在身后。
偏她眸似点漆,长眉如墨,容色亦光鲜清妍,一笑占尽风骚。
灯火光辉中,几位身份超然的帝君神君都隐在上座,鲛纱垂落,隔开空间。虽是宴席,但描述端庄,不成久观。
谢拂池迷惑道:“你看甚么呢?”
但昂首环顾四周,却没有半点非常,何况那几位帝君都是身份崇高之人,他与他们又无冤无仇。
东灵山端方娟秀,草木特别津润,彼时四野云垂,东灵山却热烈不凡,正清殿内鼓瑟吹笙,靡靡之音不断于耳。
谢拂池转头对上面色冷酷的仙君,她挑下眉,“陆临?你如何来了?”
她用酒杯挡住,小声问侍女:“那是谁?如何向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