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如何了?”霜枝面色发青。
案宗以加急之态,急送刑部。
心下微动,靳月眉心微皱,想着他是有千里眼吗?能看到刑台产生的事?须知,当时势发俄然,连霜枝都未曾留意到这些。
掠过折子上的笔迹,傅九卿顺手将帖子搁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朝着外头走去。
花厅内。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把霜枝吓得差点跳起来,一张小脸委曲的拧巴着,“你此人……吓死人了!”
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俄然就凑了上来,靳月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便覆上了熟谙的凉意。
靳月嘴里的花生仁咯嘣咬碎,凝眸看了他半晌,内心了然的点了点头,“我不会胡说话的,不然这便会成了冤枉案子,傅家会肇事上身。”
靳月一口小笼包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皱眉瞧着疾步进门的傅九卿。此人很少如此行色仓促,瞧着衣袂带风的模样,好似出了甚么大事?
“小王爷,外头雨大,您快些出去吧!”顾若离焦灼的跑到马下站着。
靳月皱眉,“你……都看到了?”
这丫头早就晓得!
靳月抬步走到他面前,他手上一顿,昂首看了她一眼。
唇角的笑意愈发浓烈,傅九卿伏在她耳畔,浅声低语,“月儿莫要挣扎,我不会伤害你的,待你哪日点了头,真的将心给我,我才会要了你。现在,我只会问你讨点利钱,其他的……”
刑部转呈帝君,龙颜大怒,御笔朱批。
“九卿?”傅正柏惊诧,“你这是……”
案子已结,算是灰尘落定。
倒也乖得很!
拳头,露在他面前。
靳月咬着后槽牙,该死的傅狐狸!
满盈着血腥味的冷风,劈面而来,靳月猛地回过神来,下认识的低头望着本身的掌心,五指有些莫名的颤栗。再昂首,刑台之上,鲜血艳烈。
“一个冤字!”靳月声音微促。
“少夫人,真的不必同公子说一声吗?”实在霜枝是想说,要不要先叨教一下公子再出去,免得公子到时候找不到人,会气得惩罚世人。
呼吸一窒,靳月面色微青,他公然都看到了?可他当时站在那里呢?霜枝靠得那么近,都没瞧见那妇人冲过来,在她的掌心用手指写了一个字。
傅九卿冷静的握住她的手背,眸色通俗的望她,“那……尝尝!”
“他吃了药睡着呢,打搅他何为?”靳月疾步往外走。
这场秋雨整整落了七天,晨起凉意阵阵。
门开,屋内的暖气刹时涌出,烘得人很舒畅。
傅九卿敛眸,声音凉凉的,“爹有话还是直说吧!”
君山在门口招手,霜枝忙不迭退出了房间,“如何了?”
谁也不想死,大好的韶华,断送在这刑台之上。
靳月没说甚么,悄悄的望着师爷家的家眷,亦步亦趋的朝着刑台走去。一批砍不完,得分红好几批,第一批先死,其他的人先在一旁观赏。
“被谁?”霜枝忙问。
“过来!”他出声,音色还是凉凉的,与屋内的暖意非常不负不符合。
“他出门了?”靳月心头一惊,手心却半分都没松开。
“说是护送,倒不如说是押送。”傅九卿伸手。
一阵秋雨一阵凉,雨落在掌内心,凉意快速渗入肌肤里,漫至四肢百骸,靳月瞬时打了个寒噤,果然是,天凉……好个秋!
“怕是侧重加了些许吧?”傅九卿放动手中杯盏,眼神冷酷的望着桌案上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