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影伏在地上,满嘴都是血,听得傅九卿这话,只得巴巴的望着柳氏。
“奴婢不敢!”鸿影退回柳氏身边,“奴婢只是、只是想留住五少夫人,请五少夫人还公子和柳姨娘一个公道罢了!”
傅正柏抬手,将簪子扶正,“今后眼睛放亮点,如果连是非吵嘴都分不清,就不消再留着这对眸子子了!”
“掌嘴!”傅九卿低低的咳嗽着。
眼泪“吧嗒”落下,柳氏低诉,软绵绵的跪在地上,“是妾身管束不严,妾身有愧于老爷!”
“顿时就要分开衡州了,让里头的人循分点,再敢招惹靳月,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算九卿不找他算账,我也要打断他的腿,记着了吗?”傅正柏低声厉喝。
“啊……”
“认得傅云杰的院子吗?”靳月低低的问。
男人,仿佛都喜好如许的调调。
傅九卿眸色深深,唇角不自发的挽起,嗓子里有些莫名的发痒。
“哪只手拦的,就打断哪只。”傅九卿淡淡然的开口。
还好,傅云杰没死,就是……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嗓子里如同堵了一块石头,连喊都喊不出声来了,只是躺在那边,睁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湛蓝色的天空。
傅云杰一愣,视野顿时落在她的掌心,也不知她要让他看甚么。
鸿影的身子抖了抖,心肝直颤,慌乱得不敢昂首去看傅九卿的脸。明显是那样倾世绝颜,却有着一双极度寒凉的眼睛,“奴婢……”
“主子?”鸿影哽咽着去搀柳氏,“主子,摔着没有?”
傅云杰的随扈,之前都远远的旁观,毕竟自家主子甚么德行,底下人都清楚。可现在傅云杰吃了亏,这帮狗主子,当即大喊大呼的跑过来,手忙脚乱的抬着傅云杰归去,这叫叫唤嚷的步地,很有些惊天动地的,不晓得的还觉得出了甚么大事!
“五少夫人,这事儿你总该给个交代吧?”柳氏轻荏弱弱的开口,瞧着低眉顺目,调子都凝着浓厚的委曲之色。
看在霜枝的面上,靳月放手,松开了柳氏。她明显没如何用力,柳氏自个就瘫坐在了门口,当着底下这么多主子的面,掩面低泣,哭得好委曲,像是靳月真的欺负了她。
真是个没心肝!
门外的主子一拥而入,霜枝左顾右盼,仓猝抱起了圆凳子,“谁都不准过来!少夫人会看病,正在给二公子看病,你们是不是想让二公子死啊?”
“川资是你亲手递出去的。”傅九卿的语气淡淡的,似带了几分笑意,指尖顺手翻弄着窗边的书册,长睫垂着,也不知藏了甚么情感。
霜枝快速在前面带路,一颗心高高悬着,时不时的转头,恐怕那些人又冲上来。
柳氏当即嚎啕大哭,“我儿……五少夫人,你放过我儿子吧,不关键他……”
“乖乖听话,你爹会在京都等你!”
“来不及了。”傅九卿单手抵着太阳穴,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眸色幽幽的瞧她。
说这话的时候,傅正柏瞧了一眼犹带喜色的靳月,冷声长叹。
“来来来!”靳月拽着柳氏的手腕就将她往外拖,“去外头,让底下人都来评评理,他傅云杰欺负我,我给他治了病还得给他赔罪报歉,世上有如许的事理吗?”
“杰儿只是热忱,又岂会做这等下贱之事?五少夫人,你岂能信口扯谈,坏了杰儿的名声!”柳氏倒置吵嘴。
柳氏以帕拭泪,低低的抽泣,哭声不似之前的狠恶,多数是在想着,该如何给儿子讨个公道,不能说人没事了,这事就揭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