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皎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弟弟,温声道:“我不会在乎,如果在乎,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当真?”黎皎脸上笑意褪尽,忍不住扭头望向窗外。
黎辉听着又是心疼又是热血彭湃,慎重承诺道:“大姐你放心,我必然会比父亲还要早考中进士,将来谁都不能欺负了你去!”
她这个堂妹,明显本性娇纵,挡不住人家命好,有一名当乡君的祖母,从会走路起坐立行走就接管着祖母严格的教诲。她们西府的几个女人顶多是叨光去东府女学,别的是不能奢想了。
“女人――”
就是黎昭此次返来,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婢子不敢!老爷……老爷他是笑着出来的……”
“笑着?你可看清了?是嘲笑,苦笑,还是――”
乔昭担忧兄长,心中千回百转,一杯茶饮尽了都未发觉,仍然捧起来喝。
大堂伯就是东府的大老爷,乡君姜老夫人的儿子,四十来岁已经爬到侍郎的位置,正三品高官,在讲究熬资格的大梁文官体系中,算得上年青有为了。
黎皎想起这些就心烦。
西跨院里,黎昭清算好棋局,正捧着茶盏交代阿珠事情:“你初来乍到,决计去和府中下人们交好别人只觉是人之常情,不会多心。这一百两银子转头兑成碎银子,不必心疼钱,尽快和门房、厨房这些动静通达处的人打好干系。今后内里产生了甚么事,我但愿能尽快晓得。”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当一辈子老女人,也比嫁给那样一个混账强。
丫环一脸纠结,欲言又止。
“不是啊,老爷一脸傻笑,仿佛饿肚子的人见到了鸡腿,受冻的人见到了棉衣。”丫环想了想,总算想出来合适的比方。
她心中不由嘲笑,要好?若不是琴棋书画骑射她样样表示得比黎娇刚好差了那么一点点,黎娇会和她要好?
黎皎乐见其成,面上却孔殷不安:“二妹,你不必如此――”
黎皎想到此,就有些难过。
两府这么多女人,自家女人能与东府最贵重的女人交好,身为丫环也是与有荣焉。
黎辉颇不快:“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别人说甚么闲话!”
黎娇撂下这几句,直奔西跨院而去。
黎光文印象里,这个女儿一向很平淡,明天实在令人大吃一惊。
不归去经验吧,那丫头今后岂不更胡作非为了?
“大姐,我来看你了。”黎娇开口,嘴角弯到恰到好处的弧度。
水红衫少女恰是二女人黎娇,生得柳眉凤眼,精力头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