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头晕睡下了，这么晚了为安在内里漫步？
乔昭神采微凝，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由蹙起了眉。
是“自在”的引诱力太大，大过了与他相守平生的神驰。
“黎女人，您如何在这里？”晨光俄然开口道。
“头还晕么？”
邵明渊微微点头，伸脱手去。
正踌躇是否提示一声，就听一声响传来，粥碗被打翻在地，热粥泼了邵明渊一身。
月光洒下来，海面上闪动着点点碎银。
“另有点晕。”
那只大手碰到碗沿上，缓缓下移，稳稳扶住了碗，右手去拿汤勺。
乔昭的目光超出晨光落在邵明渊身上。
月光下，素衫少女疾步远去，年青的将军凝睇着她拜别的方向，固然看不到，却一向没有移开目光。
“出来逛逛。”乔昭看向邵明渊，“邵大哥不是睡觉了么？”
乔昭抽了抽嘴角，叹道：“冰绿，你再说，就换阿珠来算了。”
他的眼纯洁如黑宝石，神采安静如水，看到她仿佛看到陌生人般，没有涓滴颠簸。
乔昭抬手按了按心口。
“卑职错了，卑职就是――”就是心疼您。
“回了。”
公然是长年领兵作战之人，干脆利落，一旦有了定夺便绝情至极，就如燕城城下那一箭。
“婢子不说了，不说了。”冰绿捂住了嘴，忍了忍又问，“那女人您为何睡不着呢？”
夜色中，船上挂着很多灯笼，她能看清他的模样。
晨光神采有些丢脸。
对于很熟谙的人，她分得清脚步声。
乔昭抿了抿嘴，淡淡道：“如果还感觉头晕，邵将军就归去歇息吧，就寝是最好的补药。”
“开口！”方才还面色安静的年青将军蓦地沉下脸来，冷声道，“晨光，再让我听到如许的话，你就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乔昭转过身去，背靠着雕栏往火线看去，就见邵明渊与晨光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乔昭走到船栏前，站在那边望着蓝得发黑的海面入迷。
乔昭忍无可忍坐起来，翻身下床，拿起外套穿好抬脚往门口走去。
平时的早餐大师都是在各自屋里吃的，晨光端来早餐，摆在邵明渊面前：“将军大人，该用饭了。”
“黎女人慢走。”
她洗漱过，脱下外套躺下来，听着窗外的波浪声展转反侧。
晨光忙把他扶住：“将军，谨慎！”
“如何？”
邵明渊望着她微微一笑：“厥后没睡着，感觉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等等――
晨光低着头冒死擦落在邵明渊衣摆上的粥，虎目含泪，擦着擦着，忍不住哭了：“将军大人，还是奉告黎女人算了――”
“她回屋了？”邵明渊轻声问。
冰绿一个翻身坐起来：“女人，婢子去厨房给您端吃的来吧。”
“将军――”不知为何，晨光见了将军大人与黎女人的模样内心一阵阵发堵，忍不住喊了一声。
但是邵明渊分歧。她不可否定，她对他一样动了心。
这是一个温馨的夜晚，温馨得只要大海收回的声音。
“不吃晚餐如何行呢？女人您本来就瘦，再不吃晚餐就更瘦了，并且还会长不高……”小丫环碎碎念着。
床榻上的人停下来。
苦涩的滋味在心头伸展开来，邵明渊脚下踉跄了一下。
乔昭不由深深看了劈面的男人一眼。
昭昭那么聪明，不尽快适应好，万一被她瞧出端倪如何办？
他顺手拿起抹布手忙脚乱替邵明渊擦拭，邵明渊面色安静道：“别急，我无事。”
“您――”晨光想起将军大人之前的叮咛，重重叹了口气，“要不归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