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听,不由去看泰宁侯夫人,见母亲冲她点头,这才随杜飞雪去了。
她说着扭了头,恳求固昌伯夫人朱氏:“娘,我想去那边瞧瞧,说不准就是皎表姐拔了头筹呢!”
姜老夫人阴沉着脸一时没有言语,厅内氛围立即难堪起来。
这时却传来不调和的声音:“乡君,如何不见府上三女人呢?我记得客岁那孩子就没来。”
以后各府太太们闲谈着,终究有守在门外的下人出去禀告说已经瞥见知客僧往这边走了。
知客僧向世人见过礼,走到姜老夫人面前,语出惊人:“不知这册经籍是贵府哪位女人抄的,疏影庵的师太想见一见。”
按着常例,每年会有五到十家的佛经被遴选出来送去疏影庵,现在这厅里统共七八家,难不成全入了高僧们的眼?
“可不是,我记得客岁乡君府上女人誊写的佛经就入了高僧的眼呢。”有人拥戴道。
姜老夫人矜持地笑笑,心道只可惜客岁娇娇誊写的佛经被送到疏影庵后就没了下文,反而是泰宁侯府上的朱七女人与礼部侍郎家的卢四女人得了疏影庵那位大长公主的几句奖饰。那两位女人传出隽誉后,求亲的门槛几乎被踏破,朱七女人因为年纪尚小不决下来,卢四女人则被定给了当朝次辅许家的长孙。
夫人们面上不动声色,心中顿时严峻起来。
客岁她如果尽力以赴,黎府送去疏影庵的佛经又如何会没有激起一点水花?说到底还是黎娇不争气!本年便好了,有祖母的支撑,她不必再避黎娇的风头,她的字必然能入了那位大长公主的眼。
黎皎没有见过那位看破尘凡的大长公主,却从小就听闻那位公主曾有天下第一才女的佳誉,令民气驰神驰。
顿时有下人回禀道:“进了明心厅了!”
“您可不老,我看二女人在您的教诲下更加得体了,本年黎府几位女人定会给您长脸的。”
“我就不去啦――”
这厅里的人俱是猎奇不已,朱氏想着两家是姻亲,女儿畴昔也不算甚么,便点头应了。
黎皎坐在角落里半低着头,只觉无数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只得死死咬住银牙才不透暴露非常来。
姜老夫人地点的小厅里有七八位夫人,家中在外当官的男人都属文官体系,平日在朝廷上的摩擦不免持续到后院来。
“有些日子没给乡君存候,您瞧着更加精力了。”与乡君姜老夫人说话的是李夫人,她的夫君同在刑部,是姜老夫人的儿子黎光砚的部属。
她们不由把目光投向姜老夫人。
明心厅里,已是民气浮动。
姜老夫人一听脸就沉了下来,心中暗恨黎三带坏了黎府名声,嘴上则不逞强:“这也是没体例的事,送三丫头回家的李神医关照了,她身材弱,要多疗养。”
说话的乃是大理寺卿之妻王氏,因夫君与刑部侍郎黎光砚有些过节,两家的女眷在各种场合上不免针锋相对。
此中一间待客堂里坐着泰宁侯府与固昌伯府的女眷,杜飞雪忍不住开口:“如何能够没有颜表姐?”
黎娇听了结对劲地抬了抬下巴。
“颜表姐,你就不猎奇有谁的字比你还好吗?”
说到这里杜飞雪一愣,叫道:“哎呀,我想起来了,皎表姐就在那边呢。”
不但是姜老夫人地点的小厅,其他厅中的太太们一样派了下人在门外张望。
是了,黎府的二女人客岁就被选上了,传闻大女人的字也不错。
“快去看看师父进了哪个厅!”
坐在角落里与几位平日熟悉的女人们低声谈笑的黎皎闻言悄悄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