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悄悄皱眉,抓紧脚步,云妃娇喘声渐重,李落未曾出言解释,云妃却也不问,咬紧牙关,追着李落,谁也得空留意傍晚山中的娟秀风景。
方才一阵疾射,箭雨见疏,目睹李落就要逸出重围,俄然自一簇精密的灌木丛中刺出一支蜈蚣钩,迅疾而无声,发明时已急挑两人,脱手方位颇是阴狠,竟是刺向云妃下身。(未完待续。)
软香入怀,李落似未所觉,断刀挑开几支从草丛中射出的毒箭,微微躬身,借身边古树遮挡,向外突围而出。
李落绕了半周,已然发觉南下途中箭雨最密,自北而下,却又有渐围之势,不得已只好向东破围而出。
很久,云妃悄悄唤道:“九殿下,你有甚么事不高兴么?”语气之柔,便是云妃本身也暗自吃了一惊。
李落萧瑟一叹,天气渐暗,还要早些寻得落脚之地,现在身处翠括山深处,禁军将士不见踪迹,方才出阵耗神极巨,李落亦是怠倦不堪,临时哑忍。
说罢微微一顿,赞叹道:“武林中的阵法确是大异军阵,千余将士困在阵中,我们走了这么长时候竟连一人都未曾碰到,端是精美非常,是我粗心了。”
云妃欣喜道:“不怪九殿下的,天下怪杰异事繁多,任是谁也不见得都能推测,阵法虽好,也一定能受得起九殿下这等赞誉,可爱。”
李落手持断刃,悄悄拂开枝叶,让云妃穿过,只是未曾斩断树枝,待看到留在山林中云妃衣衫的丝线,李落暗叹一声,却也莫可何如,老是不能唤云妃脱下衣裳,干脆不再理睬这些印记。
云妃玉容清冷,凤目含煞,一如宫中权倾一时的德妃娘娘,严肃自生,闻言哼了一声,没有回声。
云妃顺着李落所指瞧了畴昔,远山影影绰绰,林间草绿树茂,一览无余,哪有半分阵法的迹象。
李落眼孔微微一缩,箭头幽青,显是淬毒,利箭所向十有**是朝着云妃射去,却不知是何方刺客暗伏于此。
李落并未在乎,举目一扫,淡然说道:“本来是南下,不过破阵之时却已是转向东行,翠括山周遭数百里,看来已是找不到原路了,只能先出了翠括山后,再寻他途南下宜州。”
李落和云妃只能借山石勉强前行,山野之地向多波折,横枝蔓叶,实在不甚好走,如果有小河滩还要好些,有些碎石落脚,倘若换成山路,映目尽是青色叶草和苍暗枯枝,举步踏在空处也不得而知。
微微辩了东西之向,两人徐行而行,半日未进滴水,李落尚还好些,云妃早已是困乏难耐,若不是李落搀扶,走上一步也是不肯。
李落心中微微一震,云妃已是动了肝火,怕是今后免不了复兴兵戈。
云妃甚是气恼,皱着眉头,想要束紧衣裳,矮草低树过密,倒是有些力不从心。
李落回过神来,转头和和暖暖的一笑道:“没有的。”
云妃看清地上箭矢,不见镇静,反是平静下来,停歇静气,紧紧抓住李落衣扣。
李落遥遥一指:“那是我们刚才离阵之地。”
暗红残日似是眨眼之间沉入山外,四周风景蓦地一暗,云妃只觉浑身一冷,仿佛浸入冰寒雪水当中,禁不住打了个寒蝉,温饱交煎,颤声说道:“九殿下,好冷。”
李落鬓间已有汗意,略显倦怠,云妃迎着徐风,微闭上美目,吐了一口浊气,正要说话,却瞥见李落望着两人出阵之地怔怔入迷,落日余晖落在李落脸上,似是镀上了一层光彩,静如画。
“那你在看甚么?”
翠括山山间的枝叶许是沉浸于云妃容色,颇是玩皮,云妃从旁过期,尽都依依不舍,探手划出道道锦丝,留在叶下,绕在枝间,本来华贵的霓裳羽衣未几时便已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