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宜州,比之卓城前去狄州还要远些,不过幸亏中府诸州算是敷裕,非论是车马之道或是水路,都还畅达,该是能省下些光阴来。
李落闻言,苦笑一声,呼察冬蝉这般说法,旁人还觉得李落是登徒荡子。
“明日便走。”万隆帝大声说道。
李落哦了一声,未动声色,与云妃相知不深,一时猜不透她心中作何想。
李落回了一礼,神情淡然,无忧无喜,瞧不出在想甚么。
万隆帝抓住李落肩头,沉声说道:“云妃一起,你要替朕多多留意,都要安然返来,晓得么?”
“宜州。”
溯雪听得李落欲分开卓城,容色一暗,便又吃紧敛去,点了点头,轻移几步,走到晴云探月身前,柔声说道:“两位女人请随我来。”
晴云探月灵巧的应了一声,正要拜别,突地李落说道:“等一下。”
李落见两人如此神情,所料该是无错,接道:“晴云,探月,府中人未几,今后相见时多,他是云无雁,是我大甘牧天狼军中副帅。”
李落心中微微一凛,余州便是天南南王宋家安身之地,大甘朝廷近年来对余州诸地掌控之力几近于无,宋家在大甘天南称得上是只手遮天。
万隆帝顾恤的看着云妃,道:“这,朕的私心却让爱妃和玄楼刻苦了。”
呼察冬蝉哦了一声,撇了撇嘴,低语几句,话音虽小,只是院中几人耳力自是不弱,却也听得明白,面前女子柔若无骨,柔滑欲滴,决然也不像是顾问府中琐事的人物。
李落转头看了看返回宫中的侍卫和两顶凤辇舆轿,似另有几分云中雾里普通。
晴云探月两人讶然望着李落,自万隆帝将两人赐赉李落,李落并未与二人闲谈,却不知李落是何时将二人名字辩白出来的。
当年淳亲王李承烨便欲先发制人,谁曾想反被宋崖余算计,涨了宋家气势,犹是近几年间,宋家中人在江湖朝堂之上走动极多,模糊有超出蜀州唐家之势,内忧之患,不在西域北疆之下。
宫中侍从忙慌乱乱,筹办路途之上一利用度,天然也不能少了李落一份。
“玄楼领旨。”李落躬身一礼道。
万隆帝点点头,道:“就是明日,此去宜州路途悠远,来回须得数月光阴,玄楼,你陪着云儿,速去速回,年关之前,返来卓城。”
李落拱手一礼,谢过云妃。
现在之时,宋崖余还未与大甘朝廷兵戎相见,宜州尚算安稳,朝中有识之士运筹之下,宜州驻守兵将,数倍与他处,只是此中如何,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嗯,我明日有事须得出门一趟,你先带她二人安设下来。”
李落又再看看云妃,略一迟疑道:“皇上,许是仓促了些?”
“不知德妃娘娘故家那边?”
东城,弃名楼前。
云妃移到万隆帝身边,悄悄拉过万隆帝手臂,柔声说道:“皇上,臣妾无碍,此次回籍,有九殿下相随,不会出甚么事,统统还是从简为好,臣妾也想早日返来,与皇上和宫中姐妹一起过年关,明日解缆最好不过了。”
“公子另有叮咛?”
李落微一点头,也未几言,举步入内,楼外喧闹之声虽小,不过牧天狼诸将也已晓得,早已候在屋外,见到李落,云无雁扬声唤道:“大将军。”
云无雁一怔,眼中精芒一显,沉声问道:“大将军,何事如此火急?”
微微一笑道:“刚好诸位都在,我明日要分开卓城,一去便稀有月,余后诸事还要云将军你等代为劳累。”
李落嗯了一声,呼察冬蝉眼利,瞧见李落身后两个女人,惊咦一声道:“如何又有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