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不敷三里,牧天狼众将望着面前山路,皆是眉头大皱,冷冰杀机尽显,寒声说道:“此子该死。”
轻咳一声,道:“流寇要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诸位带着这些金银财宝只怕走不了多远,鄙人鄙人,可助诸位豪杰满身而退,这个买卖如何样?”
冷冰眼中厉芒一闪,寒声喝道:“何方鼠辈,鬼鬼祟祟,出来!”
“翟大哥与他了解?”
“了解倒也算不上,只是天南三剑同气连枝,当年我受命缉捕庄公飞时和他过过几招,一把秋郦剑委实不好对于。”翟廖语沉吟道。
“这个嘛,隐士自有奇策,如果诸位豪杰愿和鄙人做这趟买卖,鄙人天然知无不言。”樊飞鸿嘲弄笑道。
李落扫了一眼巨坑落木,土色还是很新,明显是刚掘了不久。
“三五招内留不下他,是个妙手。”
只听面前男人朗声笑道:“好工夫,难怪能从流寇重围当中安闲逸出,樊某佩服。”
李落和声问道:“他如何样?”
“有何不当?”
待到马车通过此地,天气已近未时,军中探马标兵登高而望,远处流寇敌兵扬起的烟尘已模糊可见。
“痛快,公然豪气过人,鄙人也不绕弯子了,樊某恭候多时,只为与诸位豪杰做个买卖。”
“如果贪财也就罢了,只怕前程当中另有变数,走吧。”李落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俄然,李落冷冰几人勒住马缰,惊诧望向山路前端。
翟廖语咦了一声,眉头大皱,轻移几步,落在李落几人身后。
牧天狼众将点头应是,逢此变故,又再多加了几分谨慎。
再看时,冷冰四人已不见了踪迹,没入密林当中。
翟廖语沉声说道:“此人是纵横大甘东南两府的一个剑客,江湖人称惊鸿剑,与惊神剑庄公飞,惊梦剑濮阳珏并称天南三剑,剑术精绝,在大甘武林中很驰名誉。
前路五丈外,正中鲜明有一个深及数丈的大坑,将山路横断而开,坑后百步外,横七竖八的杂散着数十枯木,阻住世人来路。
“鼓噪。”冷冰冷叱一声,长剑破鞘而出,划出一道青幽寒影,向樊飞鸿疾刺而出。
“不妙,翟某大略瞧了瞧,山林中藏匿有近百妙手,武功都还不弱,奇特,奇特。”翟廖语苦思道。
中午,陵山余脉在望。
“翟大哥,此人是谁?”
“中间若没有其他的事,还请让出去路,如有他事,直言无妨。”李落淡淡说道。
“见过了,让路。”冷冰寒声说道。
“鄙人樊飞鸿,听闻诸位豪杰东炎州的豪举,按捺不住猎奇之心,特来此地相候,与诸位豪杰一见。”男人洒然回道。
李落悄悄的看着樊飞鸿,沉寂自如。
“三成看似很多,不过总好过人财两空,比及流寇追杀至此,诸位纵能幸运逃脱,这些财物又能留下多少,诸位豪杰意下如何?”樊飞鸿笃定说道。
“李将军去了阵后,翟大侠,火线路上如何样?”沈向东沉声问道。
“本来还是如此。”李落欣然应道。
李落温颜一笑道:“沈先生何故如此感慨,天底下还是有只为道义而看轻存亡之人的。”
小陵关中一番担搁,身后流寇敌军再近了数十里,探马回报,流寇雄师已近小陵关,离牧天狼中军骑不过五十里高低。
“天然是有所求,有道是怀璧其罪,诸位豪杰所携之物不晓得鄙人可否分得一杯羹。”樊飞鸿含笑说道。
樊飞鸿大笑一声,背上长剑回声飞出,挑向青幽剑影。两把剑撞在一处收回一声脆鸣,樊飞鸿蓦地一颤,脸上的落拓神采突然隐去,闷哼一声,倒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