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并未看扶琮诸人,抽出左手,将手臂伏在额头,轻声说道:“从海里向上看,战船是倒着的,身下黑漆漆看不见底,头顶上却有亮光,仿佛是一个倒置过来的天下,正就是反,反就是正,本来是如许。”
扶琮将士寂静无语,想不出该说甚么,面前看似清秀肥胖的男人竟有这等勇气武功,昔日里眼高于顶的乐今亲卫也禁不住悄悄心惊。
或许是见到李落方才近乎妖孽的武力,船大将士俱都退开几步,让出去路,点头示礼,神采尊敬。
李落看着琮馥近在天涯的一张俏脸,此时正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本身,展颜一笑,和声说道:“对不起。”
船行进了旬日,一行人正朝着扶琮岛驶去,路遇扶琮近卫受命传话,命琮馥前去捧月岛,不必归去扶琮岛。
琮馥神采剧变,颤抖着伸脱手放在李落鼻口前,很久缓缓放下,寂然坐倒。
琮馥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转即又笑了起来,大声说道:“不管你此次去扶琮成果如何,我都敬你是条男人。”
李落本来还暗自留意颠末的海岛,两日下来便自嘲一笑,是有些想当然了。
身后将士皆都垂首不语,落入海水中这么长时候,就算是扶琮最善水性的人只怕也要被活活憋死,更不要说还是个不会水的李落。
战船泊岸,李落打量了一眼捧月岛,这座岛屿形如其名,岛上有一座环形翠山,状若弯月,圆润处几疑是野生雕镂而成,可谓鬼斧神工。(未完待续。)
刚才若稍有差池,恐怕现在已是游蛇的腹中餐。
“乐今,我们扶琮懦夫轻存亡,重恩德,我们一起去。”身后将士苦涩说道。
琮馥问了问传令的将士,本来今次观星会并非是在扶琮岛上,而是在扶琮岛邻近百里外的捧月岛。
就是琮馥也笑得眯起了眼睛,拉着李落手臂娇笑道:“太好了,没想到此次出海竟能猎杀一只刺背龙鱼和一只游蛇,哈哈,等归去扶琮,我必然要送你一把神兵,再送你一身避水衣。”
琮馥一滞,朱唇微微张了张,却不晓得说甚么好,闷闷的嗯了一声,有些像斗败公鸡普通。
李落微微一笑,摇了点头,没有多言。
余下两艘战船救起落水将士后赶了过来,琮馥和李落攀上战船。
宋秋宁当日有言东海军人重武力,敬豪杰,公然如此。
众将士齐声呼吼应和,欣喜非常。
扶琮将士齐力将刺背龙鱼和游蛇拉出海面,瞧着这两只庞然大物都后怕起来,虽说已死的不能再死,但只是如许趴在船板上,凶厉之气竟没有半点消减。
游蛇蛇头一片狼籍,只要半颗蛇头还勉强完整,也不晓得游蛇将李落卷入海水中后又有如何的一番恶斗。
李落暗自猜想,或许扶琮岛君偶然让李落登上扶琮岛,如果真是如此,此番观星会只怕另有变数。
扶琮将士泄愤般猛砸着龙鱼鱼身,仿佛要将一腔怨气就撒在这两只凶兽身上。
琮馥甚是得意,娇笑容颜,和临船海民呼喊谈笑,虽显卤莽,倒也没有倨傲的神采。
李落淡淡回道:“游蛇过分贪婪,如果不是贪婪作怪,我杀不了它。”
说罢狠狠踢了龙鱼鱼头一脚,扬声喝道,“今早晨我们就吃龙鱼肉,喝龙鱼血,他奶奶的,敢撞姑奶奶的船,非得把你扒皮彻骨了才气解恨。”
琮馥一起返来意气风发,命将士将游蛇躯干挂在桅杆上,招摇过市。
身后的扶琮将士都惊掉了下巴,愣愣的看着琮馥,常日里放肆放肆的扶琮乐今竟然另有如许好说话的时候,比见到脚下的刺背龙鱼和游蛇还要让这些扶琮将士惊奇的合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