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寺名固然起得霸气,并且身为于阗国的国寺,光论大小,的确能与云林、白马等天下名寺相差非常,但是论气度就差了很多。现在天子信奉佛教,中原大寺的香客可谓是络绎不断,但是西域佛教却讲究苦行,饭不能吃饱,衣服不能穿暖,唯有苦行,才气获大功德。这大梵音便担得起一个“苦”字,莫说如中原大寺般的金碧光辉,的确就像是蒙了一层土,破败的像是随时就要倒普通。
“尊者,我来这里是想找一小我。”轿中人语气谦虚,但是却并没有走下肩舆的意义。
“是嗡嘛呢呗咪吽。”肩舆里俄然传来了一个暖和的声音,但是略微有些锋利,倒一下子分不清男女。
“甚么呀,我看是这些僧报酬了偷懒,不驰念大篇的经文,才编出来的吧。”少年不屑。
法兰尊者闻言只是点头。
“左边那和尚练的是定珠降魔神通,有七胜利力,右边那和尚练的是破戒刀,有八胜利力。中间那和尚……仿佛不会武功。”伯庸年纪虽小,但只一眼,却看出了面前这三人的武功。
两名武僧闻言脸上均有喜色,但是法兰尊者却只是微微一笑,仿佛并不介怀。
“不是唐莲,是两个少年,一个身着红衣,一个穿戴狐裘,临时还不晓得他们的身份。”灵均照实答道。
“不过师父你是如何推测他会来这大梵音寺的?”灵均俄然想到这个事,解缆时师父便说去于阗国大梵音寺,仿佛对统统了若指掌。
法兰尊者仍然点头。
“和尚,看到了嘛,我用的这叫慈悲剑。慈悲剑尚且杀人,你那破戒刀倒还要留几分余地?”伯庸抡了一个剑花,嗤笑道。
“哑……哑巴?”伯庸和灵均均感惊奇,“这方丈……竟然是个哑巴。”
“谁?”
“哎,他们嘴巴里念念叨叨的是甚么?”左边的少年却没有理睬他,还是猎奇地看着这些和尚。
“让开!”持珠武僧痛斥。
知客僧将他们领进门去,却也不问话,只是将他们领到天井中心时俄然停了下来。
于阗国。
“这不正要出来见了吗。”轿中人清了清嗓子,“起轿。”
“如何?”轿中人轻声问道。
这一次法兰尊者却除了点头以外,还悄悄挥了挥手指,跟着他的轻挥之下,地上竟渐渐闪现出一行字来。
“大和尚,如何不走了?”伯庸问他。
“情意气混元功!”伯庸认出了这门顶级的佛门内功神通。
被唤作伯庸的少年仍然听话地闭了嘴,倒是右边那少年开口了:“还是师父懂这佛门之事。”
法兰尊者悄悄叹了一声,还是点头。
“雪月城的人到底还是江湖人,江湖人做事,总还是过分于意气用事了。大监不放心啊。”肩舆里的人叹了口气,“但是这和尚,真的不好对于,并且脾气又古怪的很。”
但是在这破败的寺庙门口却呈现了一顶肩舆,还是一顶金鼎的肩舆,肩舆上还纹着一只金色的神鸟大风,栩栩如生,仿佛立即要腾云飞起普通。肩舆由四个身形魁伟的壮汉扛着,而走在前面的两个却都是面如冠玉,身形肥胖,腰间挂着一柄精美的配剑。为左边的年纪更轻些,望着四周那些从他们身边苦着脸走过的和尚,不由地嗤笑:“在天启也见过很多和尚,一个个恨不得用金丝做法衣,可这些和尚,倒似连饭也不吃饱。”
轿中人却仿佛并不惊奇,也没有翻开帘子,幽幽道:“尊者又在地上写字了?可此次我倒没故意机看。”他悄悄一挥手,卷帘在刹时飘起又落下。伯庸再定睛望去,那法兰尊者在地上还未闪现完整的笔迹却已经被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