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睡梦中喊着她。
“你欺负我的时候,我才会哭,其他时候哭不出来。”顾轻舟说,“你为其他女人豪杰救美,我在这里为你抹眼泪?你想得美。”
顾轻舟点点头。
他说了很多,也不晓得顾轻舟是哪句没有听懂,他尽力回想着,试图找出她的题目。
她感受有人摸她的头发,力道没有节制好,手劲有点重,一下子就把她惊醒了。
司行霈浑身是血,顾轻舟的确帮不了,屋子里满是军医,她挤出来只会碍手碍脚,迟误军医救治司行霈。
明显才一会儿没见,如何好似隔世之感?
没有月色的夜,放眼望去都是青褐色,只要汽车的远光灯,照出一缕缕碎芒,将夜幕割开。
有个笼子,已经罩了下来,将她的心锁住了。
“我没事,你不消陪着我。”很久以后,顾轻舟淡淡开口。她的嘴唇有点麻痹,声音也不太像她的。
外头有女孩子的哭声:“我就是想见见霈哥哥,他会不会死?”
一昂首,她看到了朱嫂。
中医在抢救方面,是远远不如西医的。
她到了楼下,晓得了司行霈昏倒不醒,副官已经将司行霈放到了楼下客房的床上。
顾轻舟豁然站起来。
她坐着看。
明天顾轻舟走的时候,说了早晨返来想吃红烧牛肉。
“少帅的病情很危急,不能见外人,军医说制止传染。”副官这么说的。
内里的声音没有断:“霈哥哥不会有事的,我要去看看,我不会传染他的。”
军医们带了很多仪器,包含吸氧器机。
“没有大碍,枪弹都避开了关键。”胡军医出来,对顾轻舟道。
她一下一下的捋着这白狐毛,眼睛不时望一下客房的人影闲逛。
顾轻舟哭得很悲伤。
有人来探病,被副官拒之门外。
他说,我十岁就在疆场里捡尸身、做后勤……
见状,胡军医说:“别打搅她,让她一哭会儿吧,她也是吓坏了,哭出来就好了。”
顾轻舟却没有等他,她持续发问:“少帅他,是如何受伤的,伤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