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成州都统制赵柬与南宋前宰相赵汝愚合作明白,赵柬主军、工、器用等,在明处,赵汝愚主民、政、生业等,在暗处,很多民政大计都是由赵汝愚在暗中运营,却用赵柬的名义来公布实施,故而大家都知有赵大人赵柬,却不知别的另有一个赵大令赵汝愚!
赵汝愚听得犯了胡涂,赶紧问道:“何为‘战役共处,五项原则’,小王爷此言何意?他最担忧的事情就是吴曦要造反么?吴曦客岁才来沔州上任,莫非小王爷早就得知他要在巴蜀造反了?”
巴北成州。
赵汝愚吃了一惊,道:“当不至此吧?吴曦即使心有怨望,毕竟是忠良以后,他要作反,就不怕辱及祖上令名么?”
前日沔州差役在成州征税一事,已经过赵汝愚在手札中向小燕王作了通报。在赵汝愚想来,这不过是一些沔州官吏意在征殓财帛的故伎罢了,故而也没多往内心去,但是赵柬在得知此事以后,却连夜从饶风岭赶回成州城,不顾夜已深沉,径直来到城南赵汝愚的府邸求见。
赵汝鄙意赵柬大老远跑来就问这么一句话,他固然对吴曦知之甚稔,却沉吟不答,心中细思吴曦平生,半晌方道:“吴曦其人出身将门之家,其父吴珽、祖父吴璘皆是我朝军中栋梁之才,吴曦功劳虽不及父、祖,但其弓马韬略,亦属难能,昔年白石校阅、金殿策问,连先皇孝宗陛下都是极口奖饰的。只是我朝久已不问兵事,吴曦累迁至殿前副都批示,职衔似已到头,其人在临安时便常自烦闷,有‘生不逢时’之语。不过,他为人也还识大抵,非常忠勤谨慎的一小我……”
那名哨卫固然不知这一行人竟是金人的密使,但出于职业风俗,五人以上行伍均在记录之列,因而用切口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四月初八。酉正。北人十一入关。车马三,外相多少。”
话至此处,赵汝愚便有些踌躇,似在考虑上面的话该不该说,赵柬看在眼里,道:“赵相想必已经猜到我此次的来意,乃是为了吴曦克日放纵部下骚扰我成州处所之事,但另有一事赵相或许未闻:那吴曦已有反意!”
赵汝愚听得耸然动容,心中也承认赵柬说得有理,深思着道:“日前我去乡间,便有几户农家向我提及:沔州税繁差恶,多有骚扰处所之事,但愿成州官府出面谈判。当时我尚觉事小,只是手札禀明小王爷,欲待小王爷返来再行措置,现在看来竟是粗心不得!那吴曦……嘿!吴曦人称‘吴巴子’,乃是因为幼时口出不臣之言,被其父吴珽一怒之下踢入炉火烧得脸孔起疤而至,又传闻他月夜校猎返来,仰见月中有人形与己类似,非常对劲了一番。这些话我本不想说,毕竟听之传闻,我等不能因言废人,现在说与你,也只是作为参考罢了。柬之,那差税之事交由我来办好了,只是此人究竟有无异谋,就须你多加留意了!”
哨卫一愣,随即想起本身的假装身份,满面堆欢,出言号召道:“这位小哥要买生梨么?我这都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皮薄肉厚,苦涩多汁,最能解渴了!”
无巧不巧,第二天下午,赵柬安排下的探报哨卫方才达到大散关,还没把假装事情做完,杨康一行十余人便风尘仆仆地呈现在了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