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德心想,你二人去做伶人倒是合适了,又是拳头又是眼泪的,为了归云庄上这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实是下足了本钱。既是如此,我段老爷却也不输于你!
于洋道:“陆老弟,你放开我!”
赵洵咂了咂嘴,道:“似是有此能够,只是不知……”
于洋面有惭色,低头不语。
段天德一晃脑袋:“老爷不玩鹰,不认得兔儿爷!老爷乃是为官家办差,就是天子老子来了,也不能拿老爷怎地!还不脱手!”在兵士身上踢了几脚。
于洋挣了几下挣不脱,指着段天德跳脚痛骂:“老子在火线杀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死伤了多少弟兄才打出了天下承平!你们这些狗官要么不露面,一露面就尽干些猫三狗四的活动!明天若不是我陆老弟的好日子,我一脚踹你蛋出来!”
于洋道:“这厮满嘴放屁,我要去经验经验他!”
于洋道:“怕他甚么鸟!大不了老子去官不干了,如何受得这贼厮的鸟气!”
段天德此言一出,休说是于洋麾下浅显一兵,就连于洋本人听着都有些发傻,猜不透此人是真的天包胆,胆包天,还是不过一个二百五,红口白牙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敢缴了于洋的兵权!
段天德正把威风耍得实足,权势冲昏了脑筋,最恼有人前来搅场,问也不问来者是谁,泼口骂兵士道:“猪脑袋的丘八,囚攮的贼配军!你们是****长大的?老爷叫你们拿人,都停下来干甚么!端庄不听老爷的言语,倒去理睬鸟人喷粪!老爷待会就叫他都雅!”
段天德便属于那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小人典范,他自忖内心有底,张口喝出一段谁也没想到的话来:“于洋,谨慎你的言行!你乃朝中大将,镇守一方,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体念皇命国恩,反而自甘出错,与贼报酬伍,更口出大逆不道之言,摆荡军心,此后何可为士卒之榜样!摆布,来啊,给我将罪将于洋拿下,听候发落!”
兵士固然对于洋忠心,但段天德这个现成的钦差就在面前,可谓天子亲临,如果不想杀官造反的话,谁也不敢不听。一个带队的哨官犹踌躇豫地举起手来,就要命令拿人。
陆冠英泪流满面:“大哥,你对兄弟如此,兄弟至死也感激的!他是朝廷钦差,你打死打伤了他,必要扳比大哥一家,倒是兄弟害了你!”双手只是死死抱住于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