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传来于洋的一声大喝:“儿郎们!前来参拜荣王千岁!”
杨康这才醒过神来,从刚才所见,那突火炮的能力闻所未闻,比之金军的“震天雷”铁皮火炮强到天上去了,虽是不知此中奇妙,倒也明白它的短长。欣喜之下,一把抓住赵洵的胳膊,道:“此话当真?汪贤弟,阿谁于洋说话靠得住么?”
杨康止住脚步,等赵洵走到近前,叹一口气,头也不回隧道:“汪贤弟,我们在这里等我爹娘出来罢。”
赵洵向穆念慈看了一眼,只见她神采警悟,满脸疑色地看着他和杨康,似是感觉这二人鬼鬼祟祟地在动甚么歪脑筋。赵洵把杨康拉开几步,道:“前日我在寻你途中碰到了郭黄二人,阿谁鬼丫头黄蓉棍骗于我,说你已经到了宜兴,我找过来以后,曾见过南人的水军在太湖上利用这个突火炮,厥后我撒下财帛托人引见了于洋,此人爱交朋友,开消颇大,被我一席话说动,承诺以耗损之名卖给我们一批,不过他要价太高,一管二十斤重的突火炮就是八万两白银!”
杨康站在岸边看着这一幕,嘴里喃喃隧道:“好威风呀,好煞气!天下男儿,尽皆服从于我……”言下不尽的欣羡之意。
杨康愁眉不展,将穆念慈揽在怀中,心下稍慰,想着汪贤弟足智多谋,且看看归去之时,可否与他筹议个计算出来罢。
只听穆念慈低声道:“康哥,寄父和义母是何筹算?”
穆念慈听他说得冠冕堂皇,不由得痴心复兴,又开端为杨康设身处地考虑,也感觉似是不能就如许不明不白地分开中都赵王府,给他男人汉的气势争光,最好便是与阿谁奸贼完颜洪烈劈面锣、劈面鼓地讲清,此后二人完整断绝父子干系,再不会有任何来往!且瞧瞧阿谁奸王是何样的神采!
众水军齐声喝彩:“千岁!千岁!千岁!”张效岳在车船上举臂当胸,遥遥答礼。
赵洵这才恍然,与杨康并肩站在一处,看着水面上的风景。
过了片时,从归云庄内走出一行人来,为首的恰是大宋“荣王”。
赵洵哭笑不得,心想这个世上的“慕容复”还真是地点都有,指着湖心处打炮的那一排炮船,道:“完颜兄,我是说那些杀敌的利器!传闻这是南人新近研制出来的一种短长火器,项目是叫做‘突火炮’,既可陆战亦可水战。”低声道:“我已经跟阿谁于洋谈妥,只要我们代价合适,便能够从他军中偷偷地运买一批归去。老王爷如果得了这些火器,你想他会如何?”
赵洵听了几乎发笑出声,这个水贼于洋,放着好好的令旗不消,偏要用喊的,活脱脱便是一副山大王嘴脸!
来到太湖岸边,只见在凌晨的阳光下,远处湖面上船只来往,各色灯号闲逛不断,恰是于洋在批示部下收编太湖水盗,一艘艘杂七杂八的乌篷渔船在陆冠英的同一调剂下,驶入官军在湖心扎下的一个船阵当中,向官兵缴船投诚。
只见太湖上船只靡集,进退有度,都向船阵这边挨近过来,每一刻均有十一二只“铁壁铧嘴”在“荣王”面前经停片时,兵士们在船板上肃容站立,旗令官以旗语致敬。顿饭光阴,水军参拜已毕,船只向四方散尽,湖上群鸥来去,白帆点点,青峰悄立,绿波泛动,答复了一片安好。
穆念慈悄悄走近,叫了声:“康哥!”杨康转头勉强一笑,将她拉在本身身边。赵洵自是不能站在中间当灯胆,当下向右首挪了几步,远远避开,假装向湖中打量,竖起一双耳朵听着身边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