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吃了一惊,“失敬失敬,想不到你也有离得开那十几个千娇百媚的侍女的时候,倒是我藐视你了。”
二人闭目歇息半晌,欧阳克俄然问,“若你我二人易地而处,你刚才说的事,你当如何?”
两人俱是普通的灰头土脸衣衫狼籍,谁如果这时候还能从他们身上看出崇高文雅英姿飒爽来,那绝对是谎话。连饭前洗手都只是个笑话的时候,人很难再有精力去仇恨和运营甚么。
陆锦浅笑道,“那样你当然不能对别的女子笑,可我也再看不见你笑,又有甚么好?”
这个两章的题目嘛,嗯,算上年前一章恰好两章哦(你够了!)
欧阳克道,“多喝几口无妨,说不准明日就能遇见金兵或者人家。”
欧阳克看她一眼,“那你呢?”陆锦实在现在还发着低热,只是现在温饱尚不敷,顾不上她的病罢了。
欧阳克恨恨地空甩了两上马鞭,“我平生还未见过如此劣马,罢了,此处已是金国境内,猜想黄河帮不能大张旗鼓行事,我们谨慎些就是,慢一些无妨。”
“该走了。”欧阳克毫不顾恤地用力将陆锦从地上提起来,看着她歪倾斜斜地爬上马背,才一跃而上,策马前行。
更可气的是,她竟然惶恐失措地回绝了!
陆锦抬目睹了,倒也没暴露吃惊的神采,她晓得欧阳克此人惯来怜香惜玉,恨她杀她是一回事,饿死她渴死她又是另一回事。陆锦只喝了一小口水,在口中含了半晌才咽下。
陆锦得了这句话总算放下了模糊的担忧,没体例,畴前看过很多这方面的故事,导致她总不惮从最恶的一面揣摩民气。
是以欧阳克吃着烤鸟肉心平气和地对陆锦啧啧称奇,“你公然是个贱|人,凡是好吃好喝你就要病在床上奄奄一息,需求逃命的时候立即精力百倍,现在我们只能吃野菜,你竟然连旧病也一起好了,真是奇异奇异。”
欧阳克又猎奇问道,“我中毒的时候你如何……”
可欧阳克在堆栈时急于要走,竟然只打包了大饼肉干之类的,净水不过两袋罢了,到了中午,两人都是口渴的冒烟,陆锦嗓子都哑了,“我要喝水。”
“若你在我手中……”陆锦撑着头闭着眼漫不经心似的说,“即便不在此景此地,我也要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将你的骨头磨成粉,铺在我的床上,教你长生永久,再不得靠近任何女子,连看她们一眼也不可。教你长生永久,做鬼也只能在我近旁。”
两人谁也不认路,又要去蒙古,又要遁藏黄河帮,第二天一早解缆,便干脆认准了要向东北。
欧阳克看一眼她粉饰不住的镇静神采,自嘲地嗤笑一声:让她嫁给他,倒比要杀了她更惶恐。
幸亏这里已是植被富强,固然干粮耗尽没有水源,可欧阳克有一手铜板打飞鸟的好工夫,陆锦三年前也曾孤身流亡,认得很多野菜,是以二人固然享福,倒也不致饿死,而那两匹甚么野草都能吃的瘦马,倒比前两天还更精力些。
若二人座下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那他们两三天就能杀到成吉思汗面前,就算跑错了方向,三天也能跑到贝加尔湖了。可惜这只是欧阳克在堆栈随便抢的两匹劣马,如果尽力奔驰倒也能跑个时速六十,可明天不过是跑了一个多时候,到早晨歇息的时候那两匹马也几乎累瘫在地,第二天更是一早就哼哼唧唧地歇工。
陆锦将野菜和撕下来的鸟肉卷在一起吃掉,毫不在乎道,“我三年前一小我从江南走到西域,是受惯了苦的。倒是欧阳公子面对这等连盐巴也没有、血都没放洁净的烤肉,竟然没有宁死不平,我才不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