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母后庇护得很好,固然对后宫那些勾心斗角并不陌生,却未曾真正涉足此中,现在重活一遭,才发明本身竟是不知何时便深陷此中了。
听到楚遥说了这么一番话,清欢不由得挑眉,她一向都感觉公主被庇护得太好,不懂情面油滑,率性而为,她常常担忧公主如许的性子今后如果嫁人,会被家中的小妾耍得团团转。
清欢本来也是个令媛蜜斯,厥后家里逢生变故,父母双亡,家财被亲戚贪去,还要将她卖入青楼,幸而被上香的皇后所救。
清欢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当她视野触及楚遥执在手间的花色玉钗,眸子跟着一亮。
床上的呼吸微微一窒,过了一会儿才规复过来,幽幽道:“派人送些银子给她的家人。”
昨日她就发明了,公主常常看向薛嫔,眼中总会闪过诡色,仿佛对薛嫔特别在乎。
“公主殿下,皇上派了人来,说是得了一盆四色的芍药,让您畴昔看个新奇。”门别传来管事公公的声音。
锦上添花轻易,雪中送炭不易,薛嫔果然是步步谨慎,哑忍策划的妙手。
见楚遥面上恹恹的,清欢上前安抚道:“神仙打斗,凡人遭殃,后宫争斗向来都是如此,只能说绵心跟错了主子。”
“丽妃那边如何样了?”楚遥漫不经心肠问道。
“薛嫔……”楚遥呢喃着她的名字,心头涌起一股恨意。
她向来起得晚,因此碧霄宫里的宫人早上皆是轻手重脚地干活,恐怕吵醒了喜好赖床的七公主。
楚眺望着天花板,呐呐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性命在这个处所,不过蝼蚁。”
“公主很在乎薛嫔娘娘?”清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游移。
乾州,可不恰是薛大报酬官掌事的处所么?
薛嫔十八岁入宫选秀,当时的薛父不过是个边城的知县,她又是家中庶女,如许的身份入宫也只能是个宫女,荣幸的是她得见天颜,天子酒醉以后临幸了她,而她竟一举得子,因为生了五皇子,被册封为朱紫。
现在想来,当初楚遥对南慕封也真是痴情得不可,她本是公主之尊,嫁人以后天然是要同驸马一起住进公主府的,但是因为南慕封的蜜语甘言,楚遥便抛下了公主府,住进了南忠公府,乃至还默许旁人不唤南慕封驸马爷,反而唤她世子妃。
绵心虽不是无辜的,但是活生生一条性命就如许没了,楚遥心中难掩哀痛,不但是对后宫冷酷的哀痛,也是对本身垂垂心狠而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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