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调剂好呼吸,闻声内里已经有做饭的声响。她翻开陈旧的被单下床,又回身给自始至终都在床内里睡得人事不知的那团重新盖好,然后伸手拽过桌子上的破衣烂衫,穿戴起来。
苏瑾娘看着恶劣的小女儿,笑着摇了点头。
本来均匀的呼吸俄然顿了顿,苏挽青忍不住扑哧一笑,赶紧将粥碗端得远了些,方才分开床边,床上那一团便猛地坐了起来。苏挽君那张白净精美的小脸还睡眼惺忪的,看了她手中的碗一眼,木木隧道:“拿来,我要吃。”
梳洗洁净,打扫小院,摆放碗筷。这统统都做完以后,东配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苏瑾娘从内里出来,苏挽青当即缠上去撒娇道:“娘,你明天起晚了,青儿都饿坏了。”
自古贩子卑贱,既然家中有人走上了宦途,曾经赖以保存的绝技便由苏家老爷子做主藏匿起来,不再做为赢利的谋生,只传给族中每一代最有天禀的女儿传承下去。为了制止绝技别传,便有了表兄妹表姐弟通婚的传统。苏瑾娘与苏卿年便是这般结为佳耦的。到了苏挽青这一代,苏瑾娘却将这独门的技艺尽数传给了两个女儿。
吃过早餐,孙妈妈在厨房刷锅刷碗,苏瑾娘便和两个女儿在屋里忙着做些零散的绣活补助家用。
苏挽君还是未动。
想到这里,苏挽青叹了口气,是啊,她看本身都已经十四年了,另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受,更别说阿谁遗传基因强大,优胜感实足的爹了。那么较着丑恶的胎记,真是让人想疏忽都难。
苏挽君还是未动。
又是这个该死的梦,从她记事起就一向胶葛着她。
苏挽青看着床上的那团撇了撇嘴,黑黑的眸子一转,暴露一个坏笑,回身出了屋子。
“还要含蓄内敛些,文雅知礼些...”苏挽青打断她,“娘娘娘,我去叫姐姐...”话音未落,人已经窜回了屋里。
“啊……”
梦中阿谁看不清面庞的男人笑得那样残暴,将两个女子绑在柱子上活活烧死。那两个女子一个风味犹存,一个风华正茂,都是如天仙一样的人儿,却被越烧越高的火舌淹没了身材,只要凄厉地叫声在空中飘零。
可惜苏挽青比她更快,早在她蹦起来的刹时就溜了出去。
“挽君,快点起,祖母做了好吃的,祖父去早市买东西,也快返来了,就差你咯。”
苏挽青清楚是不熟谙她们的,但梦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懊悔却又实在地让她抓狂。特别是透过熊熊烈火那两个女子的眼神,那样激烈的不甘、仇恨和希冀,常常让她惊醒以后很长一段时候还心不足悸,胸中仿佛空了一块,久久缓不过神来。
“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