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却见周尚景从书桌一旁,拿过一方檀木盒子,放在手中抚摩很久后,递给了面前的周德,轻声道:“这内里,有两颗早已练成的金丹,筹办了好多年,现在终究到了用它的时候了。周德,你把它送到老君观吧。”
早在四个月前,他就开端与何明联络,让何明来京接任太子太师的位置,算算时候,何明早就应当来京了,但这些日子以来,肖温阮却没有获得任何动静。
固然已是下定了决计,要与周尚景再次斗法一番,但过往的战绩,却也让肖温阮底气不敷,如果有了精通帝王心术的何明在旁帮衬着,环境自是分歧。
说到这里,周尚景神采间多了些感慨,持续说道:“但这些年来,至始至终都把老夫视如敌寇的,怕就是这个肖温阮了。这故乡伙,年青的时候,和现在的太子普通性子,在他眼中,忠臣就是忠臣,权臣就是权臣,二者之间,底子没有结合的能够,老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油盐不进,让老夫对他亦是无可何如。”
以是,这名下人沉默半晌后,终究一咬牙,点头道:“老爷,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为老爷安排。”
………
都城的一举一动,老是瞒不过周尚景的眼睛。
说着说着,周尚景又是一叹,轻声道:“像他这类人,真是太少了,老夫与他虽是敌非友,但这些年来争斗之间,对他也老是敬佩的,若非是他对老夫不屑一顾,老夫倒是不介怀与他成为朋友。”
正如那下人所说,服用金丹后,虽能在一时候内精力畅旺,乃至连脑筋都会清楚很多,但倒是外盛内虚,透支元气罢了。如果年青体壮些,服用“金丹”还算是无益有弊,起码另有元气可透支,但到了肖温阮这般年龄,元气早已耗尽,“金丹”之物,却已是与他杀毒药没甚么辨别了。
顿了顿后,肖温阮又道:“老夫的大限是甚么时候,老夫不晓得,但老夫却明白,老夫真的已经老了,精力不济,脑筋也再没有当年的清楚灵敏,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了。若再如许持续下去,又那里是那人的敌手?金丹之物,对老夫而言虽是剧毒,但只要能让老夫多些精力精力,只要让老夫脑筋清楚些,只要能让老夫与那人多对峙一段时候,终究护得太子全面,不管代价如何,老夫也认了。”
肖温阮与周尚景斗了一辈子,对于周尚景的心机手腕,最是体味不过。
肖温阮的这番话语,下人并没有听懂,但肖温阮话语中的决意,这下人却听出来了。
见周尚景如此,周德不由一愣,轻声问道:“老爷,如何了?“
但是,吕纯孝却不晓得,待他拜别后,本来一脸怠倦且神采平平的肖温阮,面色却垂垂变得严厉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低。
………
靠坐在太师椅中,肖温阮沉默很久,俄然一声轻感喟,喃喃自语道:“看来,跟着太子现在阵容渐起,又有陛下搀扶,周尚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脱手了。老夫当初就是担忧于此,才想要致仕回籍,由何明来代替太子太师的位置,以何明的心机城府,与周尚景相争相斗,倒也是旗鼓相称。却没想到何明还没来,周尚景就已是要迫不及待的脱手了。”
周尚景一笑,点头道:“说他陈腐,确切陈腐,但若说他是一个完人,却也能够。老夫曾派人暗里人查他,却发明这报酬官数十年来,竟是从未在暗里里收过贿赂,可谓是平生朴重,所作所为,也皆是为君为国,才气手腕亦是不缺,若非他生的时候不对,像他这类人,和老夫分歧,怕是必定是要流芳百世的。”